第二百八十八章 过关
“樱花银行?”安德烈耶维奇诧异反问了一句,他并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日本樱花银行的行长,怎么会给自己来什么信?日本有着大大小小的诸多银行,就连到底有没有什么樱花银行,安德烈耶维奇都不知道。
他拿起了信封,信封并不重,轻飘飘的,但是并没有封口。安德烈耶维奇打开了封口,只往里面扫了一眼,这心跳立时就加速了无数倍,甚至于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对着数字有着天然敏感的他,虽然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看清了,信封里哪有什么樱花银行行长的信件,分明是一张美国花旗银行见票即付的五十万美元支票!
麻生香月看着脸一下子变得涨红,仿佛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都冲到了脸上的安德烈耶维奇,心里却是暗叹了一口气。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方明远坚持要得到卢布贷款,但是身为下属的她,也只有无条件的服从了。不过,方明远的能力也是令她倍感惊诧,八月之后,方明远就一次性地还清了所有从日本银行贷款,与此同时到她手中的还有这四张十亿美元的花旗银行存款证明。四十亿美元啊,足以令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为之发疯的巨额财富。
虽然方明远在电话里没有提起这四十亿美元的归属,但是在麻生香月看来,就算不是方明远的,能够借来四十亿美元,在日本金融界里,也是顶尖的那一小部分人才能做到的。自己的这个老板,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麻生香月在这里浮想联翩,心神大受冲击的安德烈耶维奇也是拿着信封发愣。办公室里变得寂静无声。
好半晌,安德烈耶维奇才令自己激动的心神稳定了下来,用微微发颤的手将信封又合上口,放到了自己的抽屉里。这才用隐隐发颤的声音道:“麻生小姐,谢谢您为我带来了这封信。好吧,关于这一笔贷款,您打算什么时候需要?”这个决定并不难做,虽然说,以十亿美元的花旗银行存款作抵押,贷款五十亿卢布,确实是有些多了,但是在实际操作中,苏联银行里类似的事情并不少。如果说自己不贷的话,那么很难保证国家银行其他地方的支行行长不会贷出。自己也就拿不到这一笔可观的佣金了。而且和这个相比起来,那些对已经亏损的国有企业、公司的贷款,往往是肉包子打狗,贷出去了就别指望他们能还。
虽然说这个女人的贷款要求有点奇怪,而且合同中规定,贷款时间为三年,可以提前偿还,还款时可以使用同等价值的美元、日元还款,若是发生了天灾、人祸、动乱等不可预料性事件,对方只需要将还款打入苏联国家银行所指定的外国银行户头,即可完成还款。不过这些对于安德烈耶维奇来说,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了,用美元或日元还款,那就更好了,苏联现在外汇紧缺,那是所有地球人都知道的。
麻生香月给了他一个绚丽的笑颜道:“那当然是越快越好了!这一次,和安德烈耶维奇先生合作的很愉快!希望我们还能有下一次的合作机会。”
“当然当然,我也很希望麻生小姐能够再一次光临。来,请随我来!”安德烈耶维奇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在秘书吃惊的目光下,为麻生香月在前面引领着。
一早站在虎河口岸的入口处,方明远还在打着哈欠,昨晚上被罗津和武威“扯”到酒吧去看艳舞的他还有些没有精神。不过与旁边挂着两个黑眼圈,精神明显萎靡不振的武威相比起来,他的状态可是要好得多。当然了,这也跟他只看只摸不耍有很大的关系,他可不想把自己今生的第一次,浪费在一个老毛子舞女的身上。
罗津虽然看起来脸上也有几分疲色,但是比起武威来,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看来,这两位把那几个俄罗斯女郎带回招待所后,也确实是没有闲着。口岸这里背包扛箱等待着开关的人不少,但是看起来大多都是本地人。衣着光鲜的人并不多。
“两位老弟,一会跟着我的车走,什么事都不用管。”罗津叮嘱道,“到了那边,也一样!”这也算是一起嫖过娼了,罗津说起话来就更随意一些了。
罗津在这里的势力果然不是胡说的,进入海关的时候,他们这一批人,根本就无人拦阻,一路顺顺当当地驶上了渡轮,而这个时候,那些排队等候的人们,还只进来了七八个人。方明远他们从车里下来,站在船边上眺望对岸,那边也停靠着一艘同样破破烂烂的渡轮,看样子,是两边对发。
“大家观景时小心一些,可别掉到河里去!”罗津叮嘱几人道,“别看现在是十月份,距离封河下雪还有些日子,但是这河水已经是相当凉了,掉下去,就是没事也得病个几天。”他可是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渡轮上人多拥挤,也不是没有人员掉河淹死的先例,要是方明远和武威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那麻烦可就大了。
“有些太简陋了!”武威拍了拍渡轮上有些低矮的栏杆,不禁摇头道,“不出来真是想不到,边境地区还这么穷困。”一直生活在京城,下海后也大多是来往于一线城市的他,很少看到县一级的状况。
“不仅仅是边境地区,那些山区和西北、西南不发达地区的人,生活也很困难。”方明远不由得想起了前世里所看到的,那些在长江上拉纤的人们,虽然说他们不在边境地区,而是在祖国的腹地,但是他们的生活,也并没有比这里好到哪去。
“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们是没有见过七八十年代,两国关系紧张的时候,这里的民众,不但没有边境贸易补充家用,还时刻担心着,苏联军队的入侵。我和你说,就是到了今天,在河对岸那边,还驻扎着苏联一个营呢。”罗津探过头来道。
三人说笑间,船身微微地一震,缓缓地离开了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