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正雄摸着自己已经成为了“地中海”的头顶,为难地道:“德光君,这不是我不帮你的忙,而是省里对于如何援助sogo0株式会社集团,也完全地达不成统一的认识!sogo0株式会社集团到现在为止,欠债已经高达一万三四千亿日元,而且这些年以来,一直是在亏损,总资产也在不断地下降。这样的一个无底洞,看不到扭亏为盈希望的公司,动用纳税人缴纳的税收,会引起民众强烈的不满。”
其实他又何尝不希望sogo0株式会社集团能够尽快地走出困境,重新焕发生机。要知道,sogo0株式会社集团可是欠着日本国内八十余家银行,总额高达九十三亿多美元的巨额债务的。如果说这些银行都不能够从sogo0株式会社集团这里收回贷款的话,对于日本原本就动荡不安的金融体系,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如果说不能够由大藏省启动纳税人基金营救计划,那么能不能够说服,各大银行减免掉sogo0株式会社集团的部分债务?这样的话,也可以让sogo0株式会社集团有个喘息的机会!”德光丰盛正色道。虽然说日本国内,与世界各国相比起来,贷款利率并不算高,但是庞大的贷款基数使得sogo0株式会社集团每年都有巨额的资金被银行拿走。
北条正雄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从九十年代初,由于日本政府实行金融业预防性紧缩,结果导致日本的泡沫经济彻底崩溃。此后资产的价格暴跌,金融机构贷出的巨额贷款,因为贷款企业的破产,或经营不善,大部分无法收回,形成了所谓的“不良资产”。而据日本大藏省银行业务厅最新公布的统计数字,日本银行业不良资产数额高达五十万亿日元。巨额的呆帐成为金融机构破产、陷入困境的直接原因。日本的金融界近几年来相继发生数起恶**件,给已经面临危机的日本银行业带来极大的冲击和震动。特别是‘大和银行事件‘,无疑使濒临困境的日本金融界雪上加霜。而且日本国内银行贷款利率原本就比较低,自九八年起更是零利率,这几年来日本经济的不景气和金融危机的肆虐,也严重地拖累了日本银行业。日本的银行业里,已经有数家信用社和地方银行破产。
在这种情况下,减免sogo0株式会社集团的部分债务,对于这些银行来说,也是一项不小的损失,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就从盈利变成了微利,甚至于亏损了。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哪怕只是减免百分之十的债务,都是九亿多美元。
“德光君,我可以和这些银行谈谈,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不敢有保证。”北条正雄道,“如今银行也不容易。前一阵子,日本市业银行的行长长野君,还和我哭诉,sogo0株式会社集团欠着他们三十八亿美元呢。要是这三十八亿美元的贷款不能得到保证,市业银行今年的业绩是注定要亏损了。”
德光丰盛当然知道日本市业银行,日本的第六大银行,也是sogo0株式会社集团最大的债权人。
“德光君,我觉得,与其来说服国民启动纳税人基金营救计划,请求银行们减免债务,还不如和高岛屋百货、东武百货、伊势丹百货这些企业多接触接触,看看他们有没有意思接收sogo0株式会社集团的那些可能出售的店面。他们的董事会,不是有人提出了要出售那些海外店面和国内的亏损店面吗?”北条正雄喝了一口咖啡道。
“不行,sogo0株式会社集团董事会里不少董事,包括董事长水船进三在内,对将自家的店面出售给这些竞争对手,及其地抗拒。”德光丰盛一脸苦笑道。他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个方案,只是真正实施起来,难度太大。
“唉……”两人不约而同地长叹了一口气。这左也不行,右也不成,难道说,sogo0株式会社集团是要注定破产清算了?
长野真行,日本第六大银行市业银行的行长,今年五十八岁,已经在市业银行行长的位子上坐了三年。
长野真行,觉得自己的这三年任期里,sogo0株式会社集团的三十八亿美元贷款,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sogo0株式会社集团的这三十八亿美元的贷款,是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陆陆续续贷的,正是因为按时全额还款的希望越来越小,他的前任,才迫不得已地向董事会辞职。当时的副行长,长野真行才有机会成为了行长。从这一点来说,长野真行是感激sogo0株式会社集团的。但是当他坐到了行长的这个位置后,三十八亿美元贷款的压力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他现在算是彻底地体会到了自己前任的心情。
可是,这一笔巨额贷款是在自己的前任手中贷出去的,因为眼看着还款无望他为此辞职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个位置,却要因为他的错误而可能面临着同样的下场,这怎么能够令长野真行心里平衡。
可是心里再不平衡,长野真行也得为了能够收回这一笔贷款而奔波,如今的市业银行,也经受不起这样的一笔巨款损失了。
长野真行站在了办公室的落地室前,眺望着远方,心里却是没有丝毫的平静。虽然说桌椅上的电话在响,但是他却根本不想去接。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试过了他所能够想到的所有办法,但是效果都差强人意,强行从sogo0株式会社集团收回贷款,明显是很不现实的,不仅sogo0株式会社集团不会同意,其他的债权人也不会同意。但是再这样拖下去,长野真行很担心sogo0株式会社集团最终会不会资不抵债。而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这个行长,恐怕还能够坐在这个办公室里的时间也就不长了。
“行长!”他那二十四五岁的女秘书兴奋地推开门道。
“出去!”长野真行头也不回地怒吼道。女人真是不可以放纵,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这个秘书会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如今看来,她和她的那些前任们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以为上过自己的床,在自己的面前就可以这样不懂得上下尊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