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毅略显尴尬地看了呼延爱军一眼,身为政府官员,当然不可能当众说企业有不遵守地方法律、法规的权力,那是自绝仕途。? ? ?.?.要是说,孙俊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半小时,华城星集团公司却没有一名负责人出现,也难怪孙俊会有这样大的火气!华城星集团公司未免也太拿县一把手不当干部了吧?
“你说是一个半小时就是一个半小时啊?”呼延丽娇声道,“我父亲就是十来分钟前才接的电话。”
“第一,是不是一个半小时,可以到电信公司里查通话纪录,很容易的。第二,呼延董事长十分钟前才接到的电话,那只能说明贵公司内部信息交流有问题。这就好比机场通知天气原因航班暂时停飞,你自己不带手机得不到航空公司及时的通知,你还要怪机场没派个专人亲自上门毕恭毕敬地向你呼延大小姐通知一声因为老天爷不给面子,所以航班时间要推迟吗?”方明远淡淡地道,“申屠处长,呼延董事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呼延丽被气得拍案而起,娇声地对申屠枫道,“你就这样看着啊,他欺负我!”
“呼延董事长,大家谈正事,爱媛要是这样,是不是回避一下。”孙俊对呼延爱军道,“申屠处长既然来了,也听听吧,免得呼延董事长说我仗势欺人。对了,田局长,让那个郑海爽和业主代表们也一并来谈吧。”
呼延爱军看了申屠毅一眼,拉了自己女儿一把,让她坐了下来。此时他的酒又醒了几分,看着申屠毅那有些阴郁的神色,他这心里也有些打鼓。他虽然在省里市里也有不少关系,认识不少官员,但是要是孙俊说的是真的,华城星集团公司的人把人家县一把手在这里晾了一个半小时,这道理怎么也不在自己这一边。而这一位,据说又深得堂山市一、二把手的宠信,这官司要打起来,可就没谱了。而且,不管这官司最终怎么样,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安文县、行宫镇可是就是孙俊的辖区,他要是真的铁了心要把华城星集团公司赶出去,这下绊子的地方可是多了去了!
很快,郑海爽和王振国三人就来到了会议室,呼延爱军注意到郑海爽是被两名警察带进来的,他对郑海爽还有印象,不禁皱着眉头问孙俊道:“孙书记,我记得他就是我们物业公司的负责人吧?他这不是在吗?”
“他就比诸位早出现了不到十分钟,而且我们问他业主维权生时,他在哪里时,他给我们的回答是不在公司,也不在镇里,去县里了,手机没电了。至于去县里哪里了,见谁了,走哪条路,给我们胡说八道一通,拿我孙俊当傻子耍。而且,申屠处长,你觉得,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我孙俊站在这里等了一个半小时后,适合和一个小区物业公司的负责人谈吗?”孙俊沉着脸问道。
申屠毅看着哑口无言的呼延爱军,无言地摇了摇头,正如孙俊所说的,都把他晾在这里一个半小时了,要是他再和一个小区物业公司的负责人再谈什么,那就不是解决问题了,那是孙俊打他自己的脸!就算是要建立服务型政府,也不代表着政府工作人员就可以随意被耍着玩。在这件事情上,至少到目前为止,孙俊占着理,这可就难办了。
“申屠处长,你是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委员会的成员,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孙俊看郑海爽几人坐了下来,问申屠毅道。
“孙书记客气了。”申屠毅道。
“行宫镇虽然是一个镇,它的居民小区,您觉得合适在里面建立白事会所吗?”孙俊道,“而且是在没有得到大多数业主的明确许可,警方之前已经叫停的前提下,维多利亚港湾小区物业公司强行要在小区里建立,才引起了这一次上百名业主维权事件的生。”
申屠毅怔了一下,红白喜事什么意思他知道,会所他也没少见识过,不过这白事会所是什么玩意?
“郑经理,你给申屠处长解释一下吧,这白事会所是什么东西。”孙俊看了看郑海爽道,“别用那种模棱两可的词语来误导他人。”
郑海爽看了看已经脸色变得铁青的呼延爱军,缩了缩脖子,此时他也觉得事情闹得无法收拾了。
这个时候,四名警察从外面提进来了四大包衣服,放到了会议室的桌子上,立时一股怪异的味道就在屋里散了开来。呼延丽第一个忍不住捂着鼻子道:“这是什么味道啊?好难闻!”
呼延爱军和申屠毅也情不自禁地掩着了鼻子,这味道实在是不好闻,令刚从酒桌上下来不久的他们喉头也一直犯酸水,而且他们可以看到包里面的衣服上还残留着一些污渍。
“刚才,就在小区的外面,我亲眼看着,有人从商铺的上面,将几大桶泔水浇了多名业主满头满身。而这些人,我们都已经抓获,正在审讯,从目前我们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些人都是物业公司的员工,而且都是郑经理的亲信,对此,郑经理有什么解释吗?“孙俊面沉似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