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夜里那番诡异的对话,再对着面前简单好味的早餐,荣娇说不出心里的感想,下意识地就想问。
“小孩子?”
安大娘一愣,一旁的玄朗也看了过来,眼里有一丝怔然与不解。
“有,东边隔一户的邻居家就有,这几年新生的小娃子不少呢……”
老太太想到若不是儿子突然走了,自己家里也要办喜事的,她也会很快就抱上孙子的,现在,却不敢指望了。
“那,有没有叫鱼鱼的……小男孩?”
是男孩儿吧?
荣娇脑中回放起她听到的声音,虽然小孩的声音都是幼细细的,奶声奶气的,可她有种直觉,与自己说话的这个说自己叫鱼鱼的小娃儿,是男孩子。
鱼鱼?
安大娘顿了一会儿,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后街老王家的小孙女叫小玉,今年有六岁。”
五六岁的女童?
似乎不太象,大了些。五六岁的孩子,吐字讲话会很清楚,日常普通的对话沟通应该没有障碍,能清晰表达,而昨晚的那个鱼鱼,好象还不行,简单的对答都说不太清。
只会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来回重复,要不就是哭,发脾气,嚷着要吃面。
“有没有喜欢您家的面,经常来吃面的小孩儿?”
鱼鱼说他最爱吃面,只吃安家的面。
“有!多得是!小孩子牙没长全,更喜欢吃面……我们老安家的面,祖传的手艺,男女老少都喜欢,我们家老头子煮的面,吃不够……”
以后,面馆却开不起来了,安大娘想到伤心处,眼眶又红了。
“……呃,有没有小孩子不要大人领,自己一个人经常去吃的?”
鱼鱼说他都是自己去,一个小孩子单独去吃面,一定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也有孩子嘴馋肚子饿,自己偷跑来的,老头子心善,有没有钱都给盛上一大碗,让孩子吃饱……都是乡里乡亲的,还能差孩子一口饭?”
老太太的回答偏移了话题,重点不在荣娇想要的答案上。
“那这一年常来的都有哪几个,你知道吗?”
“这一年啊……”
安大娘想了想,又喊自己的儿媳妇过来问了问,说了几个名字,荣娇仔细听着,不禁失望,没有一个与鱼鱼能对上号的。
玄朗神色温和,坐在一旁听她与安大娘有问有答,沉默不语,眸中却闪过几许光芒,娇娇不是爱问东西短长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就打听这些……
她昨天才来到这里,人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根本没机会认识什么小孩子,她又是怎么知道叫鱼鱼的小孩子的情况?
很显然,娇娇认为安大娘可能认识,正在试图通过问话找出线索来。
都没有啊……
荣娇有些许的失望,似乎又在意料之中,不过是个梦,她居然还当真了?
可是,想到鱼鱼那尖细地透着哭腔与绝望的歇斯底里,连连喊着不要砍不要砍,真实的犹在耳边,催人泪下,荣娇的心就一阵酸疼,没有办法将他当成一场莫名其妙的梦忘记。
愈觉得是梦,脑中的回放就愈真实,荣娇一时几乎搞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有这样一个孩子哭求拜托过她。
他说不要砍,要吃面。
这是什么鬼?
是真是幻,她居然分不清了!应该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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