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崩塌(1 / 2)

很快,杜经理便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我驱逐出了公司。临离开时,介云帮我收拾了东西,送我到门口,而留在我身后的,只有林文静妖娆的身姿与杜经理笑得如同烂柿子似的脸。

介云送我出了公司后,便转身回了。

被留在路边的我手捧着箱子木然地走着,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我忽然失去了方向,对于未来的茫然感像把钝刀一样凌迟着我,我似乎看到了一根支柱正在一点一点地开裂崩塌,散落的残片铺天盖地,压得我泪如泉涌喘不上气来。

就在此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身侧,紧接着高强从车里走了出来,并默默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我泪眼婆娑地侧首看向高强,疑惑地拉住他伸向我的手站起,踉跄着随他上了车。

人总是喜欢意淫,摔了次跟头,总要用一万八千里来鼓励;失了一次意,就要拉上全世界才心满意足;何况,我这总跌跟头总失意的人,突然间就出来那么一个人,他也不会飞,也不代表全世界,就那么一只手伸过来得刚刚好,刚刚好够我想起来我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我想给你个惊喜可以吗?”我明白,高强是在极力转移我的注意力,毕竟一个人不顾形象地蹲在街边嚎啕,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人刚刚还被炒了鱿鱼。

我勉强冲着高强笑了笑,忍着泪说了句,“今天的惊喜够多的了,呜呜呜……”终于还是没忍住,我坐在车里又开始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惹得开车的师傅直拿毛巾擦汗。

“姑娘啊,咱商量个事儿,我这人最见不得女人哭,你别哭了成不,你这一哭我就六神无主的,天没塌地没陷的,咱收着点刹行不?”

“咋没塌,就差没把我就地埋了。呜呜呜……”

我是越想越伤心,哭得就跟黄河决堤一样,拽过司机手里的毛巾连擦鼻涕带抹泪的。

好不容易到了高强指定的地点,我俩刚付钱下车,出租车一脚油门就跑了。我看那司机汗如雨下,毛巾也不要了,只顾着逃命,不由得倒笑了。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真不知你是如何活到这么大的。”高强打了声嗐声,喊我跟着他走,我这才注意到我们正处在无封市西郊。

脚下的路满是泥泞,高强在前面走得昂首阔步,没几步就把我甩出好远。我喊着他等我下他也不等,我急着追他,眼泪也急没了,正好一阵风吹过来,毛巾没拿住也被风吹跑了。脚底下踩着泥巴吧唧吧唧的,总是走惯了柏油路,忽然脚步都有了配音觉得很有趣。于是,也不管脏不脏,随便水坑泥巴的乱走,赶了一段好歹算是追上了高强。

因为不再注意脚底下,反而有了空闲四下张望。

我以为高强会领着我走直穿工地的大路,结果他却只绕着工地外围走,泥路也不过一小段,过去后都是干爽的沙土路。到了沙土路上,把鞋底上的泥在路边上的野草上来回蹭了蹭,虽然鞋子没见干净多少,终归脚上轻巧了许多。

我蹭完鞋抬头便看到一间被扒掉一半的破屋子,前面的窝棚上乱糟糟地堆着一团被褥,旁边还停着辆粉绿色qq,房顶上挂着条幅,写着追讨公道之类的。

我看着公道那两个字冷哼了声。这世上,有人要公道,就有人制造不公道,要不然老天还有什么热闹可看?

高强把皮鞋当水靴走泥路,到了土路又抱怨鞋脏得没法穿。竟然跑到窝棚那扯了条幅擦鞋,擦完还向着刚打水回来的主人笑着说道。“鞋脏了,擦擦……”接着摆摆手又说,“谢了!”

我紧盯着那个木头脸主人,很怕他气急了扑上去揍高强。谁知啥事都没有。

等到高强走远了我才一身汗的反应过来,跟着追了上去。

“你不怕那人揍你,我看那人好凶的。”估摸着距离差不多那个木头脸应该听不到,我便跑到高强近前低声问他。

高强听了微微笑了笑。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笑我傻x,便也闭了嘴,心里有些后悔跟着他来了。

延着土路一直走,又路过一间外墙全是大大的拆字的灭火器厂,高强带着我沿着灭火器厂后院墙绕进了工地办公区。

说是办公区,不过就是一溜长趟的几间彩钢房。

靠着工地的一间彩钢房门窗全开,里面堆满了材料工具,门口坐着个手拿一大串钥匙的人。见高强领着我过来,站起身和高强聊了几句,接着向我躬了躬身子,便带着刚赶过来的两个人进屋去出库去了。

高强把我领进其中一间房前搭有黑网遮阳棚的彩钢房后,便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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