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大声告诉贝庄主,你为何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放弃大通精庄,为何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加入我们。”大哥扭头道。
“是,大哥。”那位着庄丁服色的老十一应了一声,大声道:“贝庄主,你休要怪我吃里扒外,实在是,留在养气殿毫无前途。你难道不知道么?这数十年来,特别是这近十年来,我们所领取的元精那是一减再减,可是所承担的任务却是越来越重、越来越险。”
“当初我们加入养气殿,固然也有图个安稳依靠的打算,可是,但凡修真之人,谁不想有朝一日得道悟道、羽化成仙?然则,养气殿也好,大通精庄也罢,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元精,只有高阶修士,如我们这等洗灵、灵变的小修,除非另有机缘,否则哪有出头之日?”
“贝庄主,便是你,虽贵为一庄之主,可是,你自己想想,许多事情,是你一个人便能做得了主的么?那些个特使一来,除了对你横挑眉毛竖挑眼,百倍刁难之外,要的只是元精!”
“每一次,眼睁睁看着大把的元精被人家取走,我们除了羡慕嫉妒,除了巴望着您能替我们说说话,稍微涨一涨待遇,我们还能怎的?”
“每一次,你除了前倨后恭,除了摇头叹息,你还能怎的?”
“你贵为一庄之主,上不能制衡那些个特使,下不能安抚一众护卫,如今,你却说我吃里扒外?还想让我这几位大哥缴械投降?我只问你,便是大家伙当真投了过去,你又如何保证得了大家的安全与富贵?”
贝家一直接掌庄主之职,多年以来,包括贝源在内,却均有一种被人操纵,被人当作傀儡、当作小弟的感觉,此时听得先前一名手下也都看出了一些端倪,神情间不觉为之一顿。
“贝庄主,众位养气殿的弟兄们,人家只拿你们当奴才,不拿你们当兄弟,我这里却是人人均以兄弟待我,我也从来都以兄弟待人。弟兄们,不如你们都跟我走吧,咱们大家伙打开地库,从此吃香喝辣、逍遥快活,怎样?”那位大哥抓住时机扬声吐气道。
此话一出,数百名护卫中,竟然有着一小半竟然心中均是那么微微地一动。
贝庄主连忙厉声道:“休得满口胡言、妖言惑众!你们口口声声兄弟兄弟,可是,之前被你们毒杀的那百十名我庄上的弟兄,难道就不是我们的兄弟么?”
“特别是你!”贝庄主看定了那名反水者,喝道:“数十年来,你与他们朝夕相处,为了区区一点儿所谓的富贵,你竟然就能下此毒手?我问你,你良心何在?兄弟之情何在?”
“以你这般见利忘义,寡情薄义之人,兄弟们若是当真跟了你,又能有何前途?”
这话虽然说的颇有些偷换概念之嫌,然则几句话一说,刚才稍稍心动之人不觉为之一凛。
贝庄主道:“如今你们已是困兽之斗,不想身死道消、不想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还不赶紧投降!否则,休怪我刀剑无眼。”
“哈哈哈哈,”那位大哥笑道:“谁是困兽之斗,谁要身死道消?贝庄主,那可不是由你说了就算的。好像,很多事,你说了也不算吧,哈哈哈。”
“你来看!”不容贝庄主出语反诘,那位大哥抬手一招,手中已是多了一张符箓,“这是一张万里感应符,我只要扯破此符,今晚,谁死谁活,那还当真就要两说了!哈哈哈……”
狂笑声中,那大哥随手轻轻一扯,“砰”的一声轻响,手中一道青烟袅袅升起,那符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