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罢了罢了,是死是生,便是看你自己个儿的造化吧。方向前灵念一动,白鼠一号长臂一送,已然昏厥的这位洗灵修士便是被抛入了两棵槐树间那片看似空空如也的通道。
然则,当着这位青衣修士的身体一进入,“咻”的一声便即消失,前方仍旧是那么的空空如也、那么的宁静安祥、那么的人畜无害。
妈妈咪呀,端得厉害!方向前倒抽着凉气,哥们儿,别怪哥、哥也不是传说!但愿有朝一日你自己个儿能够走出那片封禁、自寻生路吧!
一转念、想起那位只知自己脚底抹油的大哥,这厮心说,你丫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就跑,倒要哥来给你善后,真真是没有天理啊。
听着山谷内尖厉的啸声还在持续,方向前不敢再耽搁,一溜烟直接回到了第十八峰。
刚刚才坐定不久,遥遥的已见从经十九峰方向飞来一物。噫?方向前大惑,这整座雪顶宫,不是说都是禁空的么?怎的……
正自猜疑间,那东西已是近了,原来却是一艘飞舟。
“第十八峰上的弟子们听清了、十八峰的弟子们听清了,现在马上出来集合、现在马上出来集合。”飞舟上一个刻板的声音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吆喝起来。
方向前看着外面其它屋子有人出去了,这才磨磨蹭蹭也跟着走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二十几名陆续走出的灵变修士见面间,均在询问着同样的一句话。
很快,随着山谷中尖厉的啸声一停,飞舟上下来的一名祭灵大修一招手,道:“带上来吧。”
“是。”两名黄衫小修推着一辆板车,已是吱留、吱留地从山道上走了过来。
板车上盖着一张毡子,看不清下面是些什么东西。这种时候,方向前当然不敢卖弄什么灵眼眼,老老实实等着别人揭秘。
那位祭灵大修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圈,袖袍一挥,那毡子顿时飞了开去,露出下面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
“啊,是他!”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不错,到了此刻,连方向前也已认出,板车上的这堆碎肉,正是先前与自己一样通过招贤会加入雪顶宫的灵变修士。此刻,那人的一颗头颅就摆放在尸体旁边。
“此人既已决定加入我雪顶宫,却依然首鼠两端。”那名祭灵大修道:“今日夜间,竟然以身试险,妄图侵入我雪顶宫主峰不成,这才想要反下山去,却是不幸在下山途中误触机关,最终为大阵所杀。”
方向前心说,我的个乖乖,原来此人也曾想潜入主峰哪!看来,对雪宫感兴趣的,绝对不在少数。哎,难怪人家要搞一个图腾认祖呢,不如此,如何保证这些人的忠心?只是,如此一来,那仪式必然审查森严,自己想要以别人鲜血蒙混过关的做法,只怕愈加的凶险了。
哎,还是不要去参加那种仪式的为好!
这厮暗暗下着决心,进而又想,也不知今晚这位到底走到了哪个层面?又是在哪里触动了封禁惊动了宫内,这才在仓惶而走间不幸身亡的。
他自然不知,这人其实连通往主峰的铁索桥也没能通过。面对桥头的封禁,这厮一试之下,那尖厉的啸声一起,整个山谷均在回荡,直吓得那人扭头便走,这才在山坡处不幸遇难的。
如果这厮当时莫慌,就此退回住所去,少不得第十八峰上的二十几人均要一一被雪顶宫细细排查,届时,方某人还能不能全身而退,还真是不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