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三一凛,自己这话说出来感觉已经很得体了,怎么就又不妥了,心中不免发虚,问道:“如何不妥?”
方向前嘿地一笑,道:“你们三位祭灵期的高手,如果要杀我这么一介洗灵期的小修,这一路上不说杀了一百遍,最起码也已杀了**十遍了,是不是?”
三老一想不错,且听此人这话摆明了是在奉承自己,不由得齐齐点头,均怕点得慢了,又被别人抢了先,倒似某人只是在夸奖别人,与自己无关了。
方向前却是话锋一转,道:“可是你们却是并没杀我,是不是?”
三人不明所以,只好是再度点头。
方向前道:“这只能说明,你们有求于我,不敢杀我,是不是?”
三人下意识地刚刚一点头,翁老大连忙吼道:“不对,不是我们不敢,是……”
方向前马上抢白道:“没杀就是没杀,不敢就是不敢。何必不敢承认呢?”这一刻,这厮倒是立时开始向翁老二学习起那胡搅蛮缠的功夫了。
翁老二果然中计,急道:“怎么就不敢承认,我就敢。”
方向前抢住话头,道:“这么说,你敢承认你们不敢杀我了?”
翁老二道:“我当然敢承认不敢杀……可是、这个……”这厮一怔,猛摇其头,道:“大哥,我怎么听着有些晕。”
翁老三在旁呐呐道:“我也是。”
翁老大道:“不妥不妥,这人会妖术,故意引咱们说话,说着说着就能把咱们带沟里去,咱们不要再与他说话,闭口不言,不要与他斗口。”
方向前哈地一笑,道:“好奇怪,明明是你们主动来找我说话的,怎么又成了我故意引你们说话了?不妥不妥,大大地不妥。”
这一次,翁家三老果然没人再敢接口,一个个咬紧牙关,摆出一幅凭你巧舌如簧,我不开口看你如何蒙我的架势。只可惜,闭口之后下一步应该如何,三人显然没有提前商议妥当,偏偏一时又皆闭了口,不知如何举措,相互间只得是看来看去。
“三位老人家,咱们彼此间既无话可说,小子就此别过。本琮咱们之间也并不很熟,就不用相送了。”方向前转身就欲离去。
翁老三连忙高高举手看向老大,翁老大道:“三弟你说。”
翁老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喝道:“小子你站住。”这才回头问道:“老大,咱们若是不开口,又如何问他那事?”
“照啊!”翁老二道:“我也刚刚想到此点,却是被你抢先了。”
翁老三神色间颇为自得,道:“你头脑一向不如我,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笨,”翁老大道:“什么‘题中应有之义’?应该说是情理之中、预料之中,或者说本该如此、毫无意外。”
翁老二连连吃亏,现在甚至连老大都这么说,气得七窍生烟,偏偏不敢得罪老大,却是直奔老三,道:“我怎么就不如你了,你说,你算老几?你不过才老三!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多、不、少一点,我是老二,知道不?”
“看看、看看!你自己都承认了比我要少一点,那还不是不如我?”翁老三抓住了翁老二话语中的把柄,立即振振有词道。
方向前自付以云舟之速,当真发起力来,连寂嗔那样的存在也追自己不上,这三位虽说修为惊人,自己倒也可以随时脱身。
再说了,听他们如此夹杂不清地话语间,倒似有什么事情要问自己,嘿嘿,不如顺水推舟,只是不知最后究竟是谁问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