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浪费老子那么多上等蜜糖和酒水,光是这一年损毁的砍刀,就不下数百把,现在连个彭侯的屁都没看到,真是晦气!”一位汉子气的破口大骂,然后一脚狠狠地踹在樟树之上。
樟树纹丝不动,只是枝叶随风摇摆。
小木人看向那棵樟树,惊恐的躲到夏泽身上,众人正打算就此离开,忽然听到头顶狂风大作,然后有一道黑光,如同炸雷一般,落在那颗樟树顶上。
几名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骤变,吓得跌倒在地,语无伦次。
那黑汉子狂笑两声,稳稳落于地上,那壮硕的身形,像是一座小山,他看了一眼夏泽等人,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向吓傻的那几人。
他高高举起斧子,对脚边那名动弹不得的汉子冷声嘲弄道:“真是废物,这么大的的机缘摆在眼前,愣是连个豁口都弄不出来。”
卢衣巷、徐修竹、夏泽三人,都是脸色微微一变,此人言辞虽然凶横,但周身气息内敛,气府丹田内,有令天地为止色变的汹涌灵气。能够驾雷而行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他爆喝一声,抡起斧子,重重劈砍在粗大的树干上。
先是一声清脆阵响,斧头碎成一块块碎片,坚硬的树干上,被他劈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又有鲜红的汁液,汩汩流出。
这棵历史悠久的樟树,第一次在众人身前,散发出淡淡微光,几篇翠绿樟树叶,开始变的枯黄,开始零落。
与此同时,那道豁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黑汉子脸上始终挂着那副阴冷的笑容,然后五指如钩,一爪子刺入豁口深处。
老樟树开始发出阵阵凄惨哀嚎,颜楹萝吓得惨叫一声,躲在徐修竹怀里,连何煦都小脸煞白,牵着夏泽衣角。
“出来!”汉子冷笑道。
老樟树整棵大树都在微微颤抖,汉子没入大树的手,似乎死死扣住了某样东西。
最后,他缓缓收回了沾满鲜血的右手,手一翻,流光闪动,一个黑色瓷瓶出现在掌心。
“本想留你一命,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反正是个有些底蕴的木精,死的活的都一样,我聚宝宗荀隐,最讨厌不听话的东西。”
他将手中瓷瓶里的黑色液体,倾倒在樟树伤口上,顷刻间那棵千年樟树开始如同人一般,疯狂的颤抖、哀嚎。
男人嗤笑一声,一脚踏在豁口上,满树绿叶,开始变得枯黄,有什么东西在枝干上涌动,想要冲出开,却被男人死死堵住。
徐修竹沉吟几句,像是摸了一句上不得台面的脏话,就要上前阻止男人,却被颜楹萝和卢衣巷拉住。
老者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不可冲动,那人实力深不可测,真要动起手来,恐怕会是一场恶战,到时候恐怕难以顾及楹萝的安全。”
徐修竹哀叹一声,也只得作罢。
卢衣巷眼神询问夏泽,后者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看不太清,但是能够御雷而来,修为应该不在七境之下。”
炼气士七境,象地境,距离能够使出法天象地神通的法天境,仅一境之遥,但多半已经能够分化出阴神阳神,身外化身。
阴神出窍,偏阴柔狠厉,可魂游千里,杀人于无形;阳神重体魄,主纯阳,掌控五行灵气,无坚不摧。
大多数七境炼气士会选择阳神阴神中的一条大道进行历练,像是佛家僧人常年打坐,练就的就是凡人肉眼不可见的阴神,无论是哪一种,都相当于是徒增了一个修为与自己无异的帮手,杀力暴涨。
炼气士七境和七境之下,是一条分水岭。
“夏家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家伙来自聚宝宗,这是个偏向于杀人夺宝的邪性宗门,其大道与法器灵宝紧密相连,在九州各处开宗立派,而且人脉极广。”卢衣巷沉吟道。
“哦?”夏泽不断安抚着瑟瑟发抖的小木人,将其放在何煦手上。
“这聚宝宗在江湖中有另一个不太好的名字,叫恶匪宗,只要可以拿下心仪的宝贝,杀人越货,阴谋诡计,无所不用极其。况且来者修为高深,又算不出他身上有多少件法宝。常常有人在贸然与其发生冲突,在修为持平的情况下吗,大意轻敌,最后被祭出的法宝杀的毛都不剩,一身家当全给人收入囊中。因此,江湖上鲜少有人敢和聚宝宗叫板。”
“毕竟,谁也不想和疯狗颤抖,赔的血本无归不是?”老人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