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对联写着:“春风拂槛温如玉。”
右边对联写着:“好日当窗刻似金。”
有了牌匾在,再贴横批有些不妥当,就省去了。
夏泽眼前一亮,整个人的心思都扑在上边,赶巧这几个字都认识,这一副对联极简,但寓意兆头是好的,都是好日子。等以后有了银子,又有了学问,一定要在自己府邸门口也弄上一副气派的春联。
说到学问,自己自从出了云溪镇,一路上一直惦记着要买几本书学着认字,结果这一路,都没看到哪里有书斋。不能再耽误了,明日就上街逛逛,顺便买几本书。
进了院门,便有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婆婆,满头白发,华冠高髻,相当讲究,身穿一件袖有牡丹的凤纹大衣。一左一右,各有两位豆蔻年华的侍女搀扶着。
一见着颜楹萝,双目通红,哇的一声,紧紧抱着颜楹萝,泪眼蹒跚道:“我苦命的娃啊,你受苦了。”
“祖母......”颜楹萝抱着自家祖母林老祖宗,一时间也是泣不成声。
“哟,我瞧瞧是谁来了。”不远处有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响起,夏泽定睛一看,是个身穿红衫,披着蹙金绣云霞孔雀纹霞帔的美妇,约莫三十来岁。
只是这妇人的演技,有些浮夸了,见着颜楹萝,脸色大变,泪流满面,几步上前,抱着颜楹萝,哭道:“我可怜的外甥女哟,你可真是受苦了,老天爷,你没长眼啊,怎么这么早就让她没了爹娘......”
林老祖宗见状,口头上免不了埋怨几句,说这夫人这等泼辣,好不容易才哄好了楹萝,又叫你惹哭了。
怎料这妇人口舌也是相当圆滑,几句话就哄的老祖宗喜笑颜开。
“娘。”凌秀毕恭毕敬叫了声。
那女子瞥了一眼夏泽还有何煦,顿时心生不喜,随即道:“还等什么,快带客人去歇息,可别怠慢着客人。”
“是,孩儿这就安排。”
爷孙俩久别重逢,一时之间有些情难自已,暂时顾不上招待客人,那妇人又属于看人下菜碟的主,自然不想把时间花费在这群人身上,有些送客的意思了。
二人绕过好几道院墙,终于分到了三家客房,夏泽和何煦一家,卢衣巷师徒一间,阿玉则自己一间。
那凌秀告退之时,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阿玉,见那极美女子没有发怒,顿时心花怒放。
“怎么,心底委屈?”卢衣巷放下长枪,没好气问道。
徐修竹摇了摇头,脸上不再有任何焦躁:“夏泽兄弟都替我出手了,我要是再这样沉不住气,就别嚷嚷着要娶楹萝了。”
卢衣巷有些欣慰:“知道就好。”
客房内,夏泽将行李放下,立即盘腿坐下,打坐运气,却看见何煦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
方才经过庭院,那亭子中央,有一方水池,铺着闪闪发亮的鹅卵石,鲜艳的荷花在水池中盛放,不时有金色的鲤鱼从水池中探出头。
小孩心性,自然是想要探过头看看,但他记得不要给夏泽闯祸的初衷,便没有像平时那样伸手去摸,只不过转过头时,让凌秀好生白了一眼,像是打心底就瞧不上他,他就觉得难过极了。
“放心,今晚过后咱们就搬出去。”夏泽放下那三本书籍,转身柔声说道。
“夏泽,你说真的?”何煦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有些意外。
夏泽咧嘴一笑:“嗯,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也不喜欢这里,不过是为了帮徐大哥出气,才住进来的。”
他细细打量着何煦的深情,说道:“听说青神镇晚上没有宵禁,今晚偷偷溜出去,带你转转?”
“好!太棒了!”何煦抑郁心情一扫而空。
夏泽重新坐定,心念一动,眼眸金光亮起,对面桌子上,有个样貌衣着与他如出一辙的少年,盘腿坐定。
“可惜啊,就是暂时不知道阴神的修炼方法。”他喃喃道。
等等,难不成?他恍然大悟,然后将桌上的两本书籍,抛给阴神。
阴神接过,化成那道金光重新飞回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