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冰甲没有起身,只是脚下积雪,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弥雅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夏泽。”
下一瞬,一道流光一闪而逝。
风声大作,弥雅缓缓睁开眼,只见一把幽绿色的飞剑,悬停在她的眉心外三寸,虽无剑气外露,但是仅仅是这么一晃而过,竟然就让弥雅的额头裂开一道血痕。
血流不止,但是弥雅并未用手擦拭。
吴冰甲没好气道:“我管你找谁?现在这里不欢迎你,退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弥雅笑了笑,望向远处屋内,那耀眼的霞光,再看向灶台处,好一通忙碌的众人,像是刻意要和吴冰甲作对一般,又踏进了一步。
刺啦一声,那柄青色飞剑瞬间划破了弥雅的箭头,鲜血淋漓。
陈坛静吓得捂住了脸。
弥雅轻蔑一笑,又走近一步。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吴冰甲勃然大怒。
却不料弥雅眼疾手快,一把抓起那柄飞剑,不顾剑气讲她的手掌冲刷的血肉模糊,一剑刺入自己的肩头。
“我只说一句话,说完就走。”弥雅冷声道。
吴冰甲没有回答,一手拍向腰间,那柄长剑迅速出窍,他再也没有多余的顾虑,一剑刺向弥雅。
危急关头,那女子做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丝毫不闪避,脚下一震重重的迎着那长剑撞了上去。
吴冰甲没有预料到此人会做出这样莽撞的抉择,当然,他也没想要伤她的性命,便微微收力,却不料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缓,那女子不再针锋相对,而是将身子向下一猫,多开剑锋的同时,双手迅速抓向吴冰甲腰间。
施以一个重重的摔技,她如今的修为,停留在练气四境,但是体魄的强度也委实不算太小了。
吴冰甲心知不妙,猛地拧转腰身,想要回击弥雅,却发现始终还是要慢上一步。
刹那间,阴神,阳神、吞天、陈洞幽四人齐齐出手,各自递拳轰向那女子,却在关键时刻不得不收力。
四道汹涌的拳风,吹得弥雅鬓角的发丝不断飘动。
弥雅纹丝不动,左手拉弓,右手挑弓弦。
那张蓝色的长弓的最中央,是满脸呆滞的陈坛静。
“别动。”弥雅冲着陈坛静说道。
现如今,只要她微微松手,回弹的弓弦就会瞬间让身边的这个小娃娃身首异处。
“放开她,这件事,与她无关。”吴冰甲沉声道。
“放开她?你吴冰甲身为墨家最杰出的弟子,不会这点脑子都没有吧?放开了她,你绝对会要了我的命。”弥雅冷笑道。
吴冰甲摇了摇头:“你不放开她,我也会要了你的命。”
“我从未失信于人,今日我答应了要护的他们周全,就一定会办到。”
弥雅隐约察觉到有一丝丝不对劲,但是仍色厉内荏道:“好啊,那就来试试,看看是你先要了我的命,还是这小妹妹先......”
吴冰甲不再言语,提剑,上步。
没有一丝丝剑气流转,剑法也朴实无华,但是在那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宛如一尊神灵以绝对碾压之势,递出一剑。
这一剑,以弥雅如今的修为,绝无抵挡的可能。
“等等。”屋内,夏泽忽然开口说道。
吴冰甲及时收手,在佩剑距离弥雅额头还有三寸处悬停,然后迅速收剑。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吴冰甲喉结微动,咽下了一口鲜血。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炼化一洲的主谋,但是你得立下毒誓,帮我杀了大齐太子魏饮溪。”弥雅说道。
“我帮你杀了魏饮溪,然后我成了大齐的仇人,你,是不是有病?”屋内传来夏泽的讥讽声。
陈洞幽也点头道:“你自己怎么不去杀?”
陈坛静疯狂朝着陈洞幽打眼色,并且呲牙咧嘴暗示他不要多嘴,否则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弥雅脸色通红,于是又说道:“那行,我们各退一步,我告诉你炼化一洲的幕后主使,你放我自由,并且承诺不会让大齐的暗中谋划如何囚禁我,针对我。”
吴冰甲听得连连摇头,恨不得拔剑就将这女子性命了结,早知道会受人所制,一开始就不该对他有妇人之仁。
“我凭什么相信你?”夏泽问道。
“因为炼化早就开始了,鬼车王朝国土,鬼车王朝里的人,除了我之外,早就被人炼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