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北岳皓山,一姿容隽永的男子立在那座大岳山头,他微微抬手,直到那一座气势恢宏的山岳悄然落地,化作皓山的一座不起眼侧峰,他才松了一口气。
以搬山之法,将这座山峰从西边搬运到北岳旁,即便是他这个北岳正神也要耗费不少心神。
钱财入袋,想必这回的主公,应该是做梦都会笑醒过来吧?
想到这,大齐王朝北岳正神吴骓,嘴角多了一抹从容的笑意,只可惜在这座尚且还算是荒芜的北岳,没有多余的生灵,唯有天地能够欣赏他的绝美容貌。
“走!”他蓦然叫道。
一时之间,仿佛言出法随一般,无数碎石穿透厚厚的云层,随着吴骓法术开启,在刹那间重新聚合,化做两尊身形庞大如山岳的搬山力士,轰隆一声扎入土地。
吴骓笑了笑,他阮家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夏泽,在聚窟洲上飞扬跋扈惯了,竟然脑子坏到在大齐的地界上作威作福。倘若夏泽是一般人,这件事兴许也就是这样了,可现如今夏泽的背后是整个大齐王朝。
他吴骓就是堂而皇之的拿走那尊大岳还有两尊搬山力士,半点都不给你阮家剩下,你阮家有办法吗?
吴骓看向身后独属于自己的那一座巍峨北岳,这鸟不拉屎的地界,虽说地底蕴含着大量的天地灵气,但是开采起来还是要费上一点功夫的。
况且,这座皓山向北八百余里,便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鬼车王朝,这座皓山首当其中,便是阻挡鬼车王朝南下的第一道天险。
一旦两个王朝交战你大齐要是连这点忙都不帮,说得过去?
吴骓飞起一脚,踢起一块碎石,那块碎石顿时攒射出去,将那好不容易拼凑起来但是遍布裂痕的搬山力士打得粉碎,而后又在山神术法的加持下,重新一点点恢复原状。
四周一片荒芜,阴云密布,只有北风回应他的百无聊赖。其实按照他吴骓的个人习惯,这里本应该被打造的极为奢靡,他当土地的那三百年,可不就是这走走那瞧瞧,四处搜刮民脂民膏么?
可是就如同他巧取豪夺他人之物,万一某一天整个大齐都守不住,这样一座宝山落入鬼车王朝手中,那不是更加让他气的吐血吗?
“本以为能逐渐割裂人性,一点点的回归大道,没想到最后却适得其反。”他凝望一轮月色,缥缈洲据传是距离那轮大月最近之地,一道倩影在玉盘之中愈发清晰。
吴骓龇牙咧嘴,默默品尝自己心头那点苦楚,忽然一皱眉,笑道:“又有人想要做多余之事。”
心念一动,不觉间便行了几千余里。
深山之中,有个身穿锦衣的高大少年,头戴草帽,嘴里吊着一根跟一把草根茎,背上扛着锄头,乐呵呵哼着歌。身子还睡着节奏一晃一晃。
身后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泥瓦匠,在这烈日酷暑下相比那个高大少年,早已累的汗流浃背,没了那点精气神。
吴骓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他们身前,吓得那群泥瓦匠魂不守舍,差点落荒而逃。
魏饮溪一把掀开头顶草帽,,豁开一口白牙乐道:“嘿!老吴!可把你给盼来了!”
他倒是半点不累,乐趣就在于折腾身后这群泥瓦匠。
吴骓上下打量了一番魏饮溪这一身打扮,不能说格格不入,应该说是不伦不类,如果不是身后那群泥瓦匠,还以为他是来盗墓的呢。
“你来云溪镇,究竟何事?”吴骓显得不是特别的热络,毕竟不久之前,魏饮溪和大齐还处心积虑的想要弄死夏泽。
“瞧瞧,大齐上好的泥瓦匠,我来给我家先生修葺祖坟啊。”他指了指身后那一群又累又渴的工匠,笑道。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我家先生失了面子,一切按照大齐最高规格整,一定让先生家的祖坟在这天目洞天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