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孙远海好像看着一头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甚至曾经代表本家,参与了好几次威远郡的任务。
但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像自家儿子这样修行起来速度如飞的妖孽。
“昨天晚上你还是四脉之力巅峰,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五脉之力的境界?”
孙昂故作淡然:“您都说了已经是四脉之力巅峰,那当然随时都有突破的可能呀。”
孙越显然没有父亲那么多心思,大哥进步快速,他非常高兴,小拳头挥舞着:“大哥真厉害!你以前要是能这样,我就不会被他们欺负了。”
孙昂心里一酸,忍不住摸了摸弟弟的头:“你放心,以后有大哥保护你,谁敢欺负你,你就来找大哥,我保证揍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咳!”孙远海重重一咳,虽然觉得大儿子说的很正确,但是考虑到自己毕竟是父亲,要“教育”一下孩子,于是违心道:“亲戚之间,还是要友爱为主……”
孙昂暗暗一撇嘴,心说原主人当年就是友爱,结果呢,差点被所谓的亲人打死。
孙远海也看出来大儿子没放在心上,他并不在意,一挥手:“走,回家去!”
三名护卫和关叔,外加父子三人,只有孙远海一人拥有宝骑,其他的都只能骑马。
事实上在整个安淮孙氏,也只有三头宝骑,分别属于孙远海,族长孙远山和大长老孙宁为。
宝骑乃是捕捉到了暴兽之后降服驯化的,暴兽九阶,等级越高越强大,每一阶的暴兽实力几乎可以对等于人族武者九阶的实力。
不但难以活捉,即便是活捉了,也往往不会降服。
孙远海胯下这头宝骑乃是二阶深幽豹,即便是在二阶暴兽之中,也属于强大地存在。
当年为了降服这头宝骑,孙远海升上留下了九道巨大伤痕。
而在此之前,他前后一共活捉了六头二阶暴兽。其它的全都宁死不降,最终只成功了这一头。
不过一头二阶暴兽,相当于人族命灵境的强者,对于孙远海帮助极大——宝骑也是他战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暗海之上武道九境,最低级别为命元境,再往上分别是命灵境、命牢境、命灯境、命桥境、命玄境、命迁境、命极境和命天境。
而孙昂现在所处的九脉境,实际上只是一个准备阶段,他们这种弟子甚至不能被称为真正的武者。
在九脉境阶段,将身体基础夯实,才能进一步修行真正的武道。
宝骑深幽豹怒吼一声朝前狂奔,它跑过之后,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了一连串的深坑。后面的六匹骏马在战马之中已经十分神骏,但是陪在深幽豹身边,却是瑟瑟发抖。
一直等到深幽豹领先数十丈,这才敢奔跑起来。
孙昂回头望了一眼深远的镇魂山,转身一声大喝,催马赶上众人。
从庄园到县城,数十里的路程,众人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赶回来。
孙府在安淮县城中乃是有数的大宅院,孙远海的深幽豹更是一个标志,一到门口,就有下人立刻迎上来:“三爷,您回来了。”
孙远海翻身下了坐骑,却黑着脸将深幽豹屁股上驮着的一只长匣子取了下来。
看到那只黑铁匣子,下人们忍不住一个哆嗦,所有的人都认识,那只匣子中装着那件珍贵的一阶丹器夜歌剑!
三爷取出这件丹器,显然是要发作啊!
为什么?原因显而易见。下人们瞧瞧去看孙远海身后的孙昂,还不都是这个废物。
庄园发生的事情,孙胜自认为是奇耻大辱,当然不会主动去宣扬,因此家中的绝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
他们仍旧认为,这个废物加懦夫又像以前一样,受了欺负就回去告状,让他父亲出面报复。
事实上就算是以前的孙昂,也几乎没有告状,都是孙远海自己发现儿子受了欺负忍不住报复。
孙昂当然注意到那些下人的眼神,他暗暗冷笑,却不必要去这些人解释。
“老三!”一声怒喝从正门中传来,大伯孙远山黑着脸背着手走出来。
他一身玄色长袍,胸口用金线绣着一团熊熊的火焰,身材魁梧,充满了家主的威严。
“你想干什么?”他一出面就质问孙远海。在他身后,二伯孙远洋、四叔孙远鑫等人一起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大伯的心腹,反而是和孙远海这一房比较亲密的大长老孙宁为不见踪影。
孙远海一个冷笑:“我想干什么?大哥,我倒要问问,孙昂他是不是你的侄子,是不是咱们安淮孙氏的人?”
孙杰站在孙远洋身后插口喊道:“孙昂最好不是安淮孙氏的人,这样的废物在谁家谁倒霉,可惜我们没得选择,他还是咱们家的人。”
孙远海勃然大怒,双目如电射去:“放肆!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孙远海的气势呼啸扑去,却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拦了下来。孙远洋嘿嘿一个冷笑:“老三,杰儿心直口快,虽然有些失礼,可说的也是实情,你家的孙昂,自从生下来,就开始让孙家蒙羞,一直到现在,丢人都丢到祖地去了,现在连本家也知道咱们家里出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
孙远海气的浑身发抖,大手已经按在了黑铁长匣上了。一边伸来一只手,轻轻按住了父亲的胳膊。
“爹,让我来。”
孙昂走出去,昂首望着孙杰:“你出来吧,你以我为耻,我其实也很无奈怎么跟你这种人生在了同一个家族。”
孙杰大喜,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教训孙昂:“这是你自找的!你这个胆小鬼,难道以为本少爷会怕你不成!”
孙杰蹭一声跳下来,摩拳擦掌。孙昂忽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神色:“你既然按说我是胆小鬼,那你敢不敢跟我这个胆小鬼赌一把?”
“赌什么!”孙杰一副怡然不惧的样子。
孙昂斩钉截铁道:“赌命!这一场比试,我要是输了,当场自裁!同样,你要是输了,你就一头碰死在门口的石碑上,你敢不敢!”
孙杰被他眼中忽然爆发的寒光震得呆了一下了,回过神来就立刻想到,这小子为什么如此有把握了?他在诈我?不太像。这不是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