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离丝毫不将宇文阀和大隋朝廷放在眼中,并且隐隐揭穿他心底之事,宇文化及心中为之一惊,这时又听王离问他眼前这位刺客是谁?
他正待回话,就听王离继续说下去。
“我尝听闻高丽奕剑宗师傅采林精心培养了三位女徒,一个个都是美丽动人,剑道绝佳,本公子心仪已久,早就欲往高丽一行,向傅采林求取这三人为我捧剑侍女。”
“不想这几日竟在中原遇得其一,正是眼前这位姑娘。”
“宇文化及,今日便算你倒霉吧。”
王离话音一毕,身形往下一坐,赫然是一式坐地炮的起手,这一坐,就坐得以他脚下为中心,荡起点点涟漪,犹如地震,后坐力就有如此威力,炮弹又是何等力量?
“轰!”王离如炮弹出膛,瞬息横跨二十多丈,鬼魅般出现在宇文化及面前三丈之地,手掌已经遥遥向他胸口按去。
“捧剑侍女?向傅采林求取?”
宇文化及听着这话,心中一愣,为了一个捧剑侍女就与我宇文阀和朝廷作对,何其不智,定然是早就想与宇文家作对,今日只是随口一个借口罢了。
正如此想着,王离已经瞬息而至,掌还未到,那股骇人的势已经快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宇文化及岂是坐以待毙者,掌心朝着前方王离来处虚虚一劈,大气中瞬间掀起一股厉啸,他身前五六丈气温急剧降低,生出一个个涡旋想要迟滞卸除王离的力量,更想以冰玄劲的阴寒伤人。
原来他看王离这一掌,劲力凝而不发,似极了推山手石龙那种没有上乘真气的刚柔之劲,而这等劲力强则强矣,却对冰玄劲劲力中的阴寒无太大抵抗之力。
宇文化及这一掌。正是针对性而发。
“呼!”漫天寒气侵攻,大气涡旋劲力阻滞,王离丝毫不惧,他施展的劲力之刚,全身一切力量抱合为一蓄势而发,简直刚强无匹,岂是发散了力量的涡旋所能牵扯?
王离在一旁观战良久。此时一出手却也是针对而发,这时动手就是绝杀。
所谓一发千钧,宇文化及现在就是发散了无数根头发来阻挡王离这何止千钧的神力?
而寒气侵攻,才一接触到王离的身体,他体内劲力就将其轻易抵御转化,他可不是石龙那种内力浑厚却没属性真气。只能靠内力硬抗,缺乏“魔抗”者,他不仅抵抗,还吸收呢。
如此一对,两军对垒,宇文化及派出了绝大多数力量去打各种游击骚扰,王离完全就是所有力量汇成一个铁锤砸将过来。
他出手是绝对的堂堂之阵。就是要靠自己肉身的神力优势为主将他碾压。
这种情况下,宇文化及任何一个游击队,都伤不到他的皮毛,他的铁锤却中宫直进,轻易破他大半游击队,竟是瞬息已经催到他首脑之地。
“不好!”宇文化及心道一个不好,出掌后就欲逃避,施展轻功就自石上跃下。然后不住改变自己身体前进方向,意图迷惑。
王离力量凝而不发,掌势锁定他也带动身体自然调整,轻易跟上,动作比起他还快的多。
而不论他如何迷惑躲避,这一掌依旧是无可避免的往他身上印。
王离这一手乃是堂皇大势,一经出手。对手要么轻功比他高,直接远遁千里,要么就须集中全力,不想任何歪门邪道。与他正面对抗。
而若是想歪门邪道,只会从头到尾给他碾成狗。
终于避无可避,宇文化及只得勉强出得右手迎击,鼓荡全身劲力,掀起漫天劲风迎向王离的铁掌。
“啪!”双掌一交,宇文化及只觉一股沛然大力自交接处传来。
一股纯粹的刚力激荡他整个手臂,噼里啪啦一震乱响,迎击的手臂犹如放了个鞭炮一样,内部骨头断成了几截,血雾飞舞,骨头茬子都自断折处破开皮肉,自其中露了出来。
“篷!咔嚓!”宇文化及如装满了沙子的破麻袋横飞五丈,直撞在一棵大腿粗的树上,将整个树都撞断,往后方轰然倒下。
眼看着王离如神似魔,一击就将自己重创,宇文化及心中生出一股绝望,更有后悔,早知如此,今日就就不该自负一人前来了。
“呼呼!”他大口的喘息着,满是绝望的看着王离。
“你走吧!”王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返身就去,宇文化及脸上一愣,随即心中升起一股狂喜,刚才王离如何说的,接他一掌不死,就饶他性命?
心中狂喜,宇文化及接连深吸几口气,连忙爬起身来,就在这时,王离随手一甩,一枚冰片极速破空,宇文化及身体一震,才升起的喜意瞬息无踪。
“要死了吗?”
他这样想着,却仅仅是一股凉意入了经脉,并未再有其他感受,不过是王离修改版的生死符而已,潜而不发时,那是一点问题都没。
一切如常,回过头看过去,击伤他的人早已经只剩下背影,提起的心又松了下来,宇文化及起身后拔腿就走,再顾不上其他了,很快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你没有杀宇文化及?”
傅君婥也是松了口气,只是看着王离缓步靠近,她心下又是一紧,这人一击就将自己拼命都无法战胜的宇文化及击败了?
若是要对她动手,只怕连一招都不须,在王离面前,她毫无反抗之力。
“本公子一掌之下,他还活着,自当留他一条生路。”王离朝她笑道:“不过君婥你,今日之后,你便是本公子的捧剑侍女了。”
傅君婥听着正欲反对,王离一记严厉的目光将她话语压了回去。
“你先不急着反对,一是你即便反对,也反抗不了,何必做无辜徒劳之事,二来,此事本公子日后自会往高丽一行。与你师傅一会,你难道还会反对你师傅的决定不成?”
“我!”在寇仲和徐子陵面前强势的傅君婥,在王离面前完全硬不起来,尤其是王离还提及了她师傅,还那般言之凿凿,最后只得说道:“我师傅不会答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