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石天虎所说的难处,萧成也就听听而已:做强盗,横行霸道的难处?
石天虎又道:“萧兄,你回去跟你的队员说说,我不想伤人,和气生财最好。”
萧成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走回去跟陈有鸟等人说了:“就这么个情况,我跟他谈过了,他不肯让步。”
他有些郁闷,这趟行伍,虽然以陈有鸟马首是瞻,但在名义上,却是萧成带头组起来的,他算是个带头大哥。可眼下他们夫妻可以免费进镇,队员们却得交一千五百两银子,这算什么?
众人望向陈有鸟,异口同声:“只要先生交钱,我们就交钱。”
陈有鸟问:“该笔入境费就只是入镇的?”
萧成回答:“不错,进去之后,肯定又会有另外的势力巧立名目来要钱。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
陈有鸟微微颌首:“我明白了。”
双腿一夹,驱马上前,来到石天虎面前。
这让石天虎感觉很不爽,他先前可是下了马的,纵然身高过人,可比起马背上的陈有鸟,还要显得矮上一截,要仰头说话:“你这小子,交钱的话,速速滚下马来。”
陈有鸟的面容身条确实很具备迷惑性,让人一看之下,下意识当成是个斯文公子,与“凶悍”、“厉害”那些沾不上边,他笑了笑,问:“我初来乍到,第一次到三川镇,却不知有这交钱入境的规矩。敢问一声,这规矩是谁定的?”
石天虎不耐烦地道:“规矩便是规矩,你问那么多作甚?”
陈有鸟说:“那不成,我这个人,向来认死理,讲究一个明明白白。”
石天虎并非笨人,听出了其中玄机,浓眉扬起,面露狞笑:“敢情是个不服规矩,不肯低头的,嘿嘿,你这般愣头青本大爷见多了,最有手段降服,只需把你头颅砍下来,掉在地上,就低得不能再低了。”
陈有鸟看着他:“所以,如果我不交钱的话,你就要砍我的头?”
“那是当然!”
石天虎喝道:“这也是规矩,本大爷立的规矩。”
陈有鸟仿若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些规矩倒是随便,是个人都能立。”
石天虎怒道:“在三川镇,规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立的,要拳头够硬,要刀锋足够利。”
陈有鸟一笑:“那你看我的剑锋锐利否?是否有立下规矩的资格?”
石天虎暴喝:“找死!”
他的武器是一柄长达四尺多的九环大刀,挥舞起来,直斩过去。
对于这柄刀,石天虎一向有足够的信心。他之所以能在镇上站稳脚跟,并拉扯起一班手下,成为一方势力,靠的,便是这把刀。
刀锋呼啸,裹挟起一股凶猛的气势。
然而有一柄剑却更快,剑锋如芒,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顺利地削掉了石天虎的头颅。
这个巨汉的残躯轰然倒地,激荡起大片尘土。鲜血流淌,染红一片。
陈有鸟凝视着剑尖上的血迹,喃喃道:“原来我的剑锋也已足够锋锐,也可以立下规矩了。”
“我的规矩便是,挡我者死!”
“走啊!”
石天虎的众多手下原本正一脸兴奋地等着看戏,他们曾无数次看到石天虎刀劈之下,人头滚滚而落。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掉落的是石天虎自己的人头。
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们回过神来,肝胆俱裂,发一声喊,然后作鸟兽散,拼命地往镇内逃去。
三川镇的入口就此敞开,足够宽阔,像一条康庄大道,欢迎旅人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