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议论声,看往纯霄剑的眼神不乏炙热羡慕。
覃渡江站在那儿,身形如标枪般直,他仍在蓄势,开口说道:“未请教?”
陈有鸟笑笑:“何必教?若我输了,便是无名小卒;若我赢了,你自会听到我的名字。”
覃渡江双眼眯了眯:“有点意思,确实如此。覃某本还想着,纯霄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陈有鸟忽而一摊手:“既然如此,要不你走,我则回房间睡觉?”
覃渡江:“……”
感觉一路走来,一步步好不容易蓄起来的气势都有点泄意了。
这是剑客之间的生死之战呢,太不严肃了!
观战的众人更是一片哗然,随即想到,这陈有鸟是不是怯战,怕了,想临战退缩。
但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一步,如何能避得了?
萧成他们自不认为陈有鸟会怕,倒没想到先生居然还有如此诙谐的一面,弄得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冲散了紧张的氛围。
覃渡江神态肃然:“请出剑吧。”
陈有鸟喃喃道:“我还真没如此正经地与人比过剑,要不,你先来?”
覃渡江脸皮抽了抽,再也按捺不住,左手握住剑柄,抽剑出鞘,一道寒锋如同碧泉映照,照亮了此处街道。
果然是好剑!
剑芒如电,顷刻间把陈有鸟笼罩住了,使得他无处遁逃。
陈有鸟站得像一棵松树,屹立不动,他的心意瞬间穿过了对方的剑芒。
剑随心动,出剑!
……
三川行堂口上,一众组织高层核心人物仍留在这儿,等待着消息回报。
他们不到现场,不去观战,不只是为了架子,更是为了避嫌,留出余地。
行头老者显得有些心绪不宁,喝到嘴里的上等好茶都感觉淡然无味了。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进来的果然是派出去观战的精明手下。他跑得急,说话喘着粗气:“行头……咳咳!”
老者霍然问:“结果如何?”
手下喘过那一口气:“败了,覃护法败了,一剑!”
“什么?”
满堂震动。
他们都知道覃渡江的剑法,在整个三川镇,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是以大都对他抱有信心,万万没想到,会败得如此彻底。
老者猛地想起什么,又问:“他败了,死了没?”
高手对决,特别是剑客之间的对决,基本是一往无前,难以留手,不但分胜负,更分生死。
“没死,但受了重伤,咳血不止。”
老者跌坐回座椅上,神态茫然。
下面一人急声道:“行头,那名年轻剑客定然大有来头,如此人物,咱们绝不可得罪,快下决定。”
老者回过神来:“不错,从现在起,覃渡江不再是三川行的人了。”
将其逐出,心中难免有几分不舍,覃渡江可是个一流剑客,人才难得,当初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拉拢进来的。
但转念一想,覃渡江败了,身负重伤,能否再用剑都难说。此人性子木讷,又性情用事,在镇上结下好些仇家。仇家们知道他被人击败,受了重伤,又失去了三川行的庇护,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对了,还有那柄纯霄剑……
怀璧之罪!
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