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刚好弄了辆新马车,你如果愿意,且当一马夫。”
闻言,覃渡江脸上现出喜色:“多谢先生收留……先生,我还有一事相求。”
陈有鸟呵呵一笑:“你倒是事多。”
覃渡江老脸一红:“我不愿再当什么‘剑痴’,也不愿再用原来的名字,故而想请先生赐名。”
“这个事情不难,你姓‘覃’,年纪也不小了,干脆唤作‘老覃’好了。”
陈有鸟很省事地取了个巧:一个称呼而已,没那么多讲究。
覃渡江为之哑然,但也没有异议,从此以后,自己便是“老覃”了。
“老覃,坐下来喝酒。”
定下名分,陈有鸟直接叫道,还挺顺口的。
覃渡江……已经是老覃了,肃然回答:“先生,我不惯热闹,就不喝了,我去看看马车,喂喂马。”
他这是一下子就进入了角色。
陈有鸟板起脸:“刚才还说,只需我一声令下,便可赴汤蹈火,怎地连喝杯酒都不肯了?”
老覃:“……”
赶紧坐了下来。
闯荡江湖的人,哪有不喝酒的?他性格虽然木讷,却着实海量。
陈有鸟心里有事,又喝了几杯酒后,借故起身,来到客栈门外。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他穿得并不厚,但也没感觉到冷意,忽而抬头,望向对面。
对面是间酒楼,在二楼处的雅间,窗户打开,一个汉子站在那儿,正往下看。
两人目光相碰,似有火花缭绕。
片刻,那汉子举手,他手里捏着一枚酒杯,杯中有酒,朝着陈有鸟遥遥一敬。
陈有鸟两手却是空的,便合在一起,抱个拳,表示回礼了。
汉子微微颌首,转身坐下来,另一个汉子正在吃菜,忽道:“老五,就这样了?”
那老五面无表情:“就这样了。”
“嘿,这不像你的风格,我以为你会大开杀戒呢。”
“我是想开杀来着,这小子害我输了一份百炼精血,罪该万死。”
“但你并没有动手。”
老五叹了口气:“老六,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觉得,我很可能打不过他。”
老六双眼一眯:“不是还有我帮忙吗?”
老五看着他:“你真是这么想的?”
老六摸了摸脑门:“好吧,也许我们一起上,都可能不是对手。”
老五气哼哼的,疑问道:“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其剑法,又不像是出身武当,而或齐云。”
老六回答:“天下偌大,从来不乏人物,要是老大在就好了。”
老五嘴一撇:“得了吧,反正我们到此是来办正事的,没必要跟个来历不明的人起冲突,横生枝节。”
“对的,来,喝酒!”
街上的陈有鸟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回客栈,他看似淡然地站在那儿,实则一直在凝神戒备,刚才楼上的汉子如同一头会化形的猛兽,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对方没有动手,他自然也不会动手。
“这汉子是什么人?镇上某方势力的高手?而或,同样是外来者?甚至可能来自两大藩国……”
陈有鸟想着,转身缓步走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