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十分的愤恨模样。
杜仲却是一片淡然,笑笑的说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那我还要对你说声谢谢你啦!‘
唐七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得是怎么样的好,然而杜仲却是能够耐着性子,恢复到往日里,一直以来的不食人间烟火模样,‘不客气。‘
薄唇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确实让唐七瞬间想要炸毛,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杜仲慢慢的开口道,‘天马上就亮了,你现在回去,还能再睡一会儿走,若是晚了,在我这儿啰啰嗦嗦的话,可就要天黑以后再回来。‘
他的神情,是淡然自若的模样,笃定了一切的模样,倒是让唐七有几分的好奇,又是有几分的生气,‘你怎么就知道我非要天黑之前回来,我又不是姑娘家,天黑之后回来又能如何?‘
杜仲笑,笑他的天真,更是笑的像是一朵妖娆带着毒药的花朵一般,‘因为,药草要是白天摘下,需得在天黑之前,磨成粉,制成药才行,不然的话,就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他慢悠悠的说完,唐七忍不住看看天色,果然是快要天亮了,只能伸出一根手指来,又不甘心,又没办法的样子,‘好吧,你给我等着。‘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几下就散尽在夜空之中,杜仲也是并没有着急回去,自顾自的坐在树下,整个人,瞪着眼睛,虽然有些红,但却看不出一丝的疲惫之色。
等待天明之时,不远处的树梢,果然是动了一动,是啊,除了那个人之外,还会有谁能够把人给训练的这般听话,又是按部就班呢?
唐七虽然不说出口,但是,不代表他真的不知道。
虽然都是快要同皇家有着姻亲的关系,但是,唐家算是家破人亡,而杜家,却是遭人监视。
不管怎么看,这一门亲事,他都是不想要的。
所以,快点想办法去逃脱,才是最最根本的问题。
‘少爷,你怎么坐在这里,起的够早的了。‘
一早来送饭的小厮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看着杜仲坐在那里,还以为他是没有睡醒,哪里会想得到,人是根本一夜未合眼,于是开始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来,见到少爷手边的点心盒子,忍不住又开始了碎碎念起来。
‘哎呦喂,我说少爷啊,您吃这些东西是可以,小的也知道,唐家的七少爷是没人能拦得住,但是,你能不能把这东西藏的隐蔽点儿,要是老爷看到了,这下又该骂人了。‘
自打上一次,老爷是突然的跑了过来,倒是让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大不小的阴影了,现在多多少少一旦想起来,也是害怕自己的少爷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到时候再引得老爷大动肝火,说什么不给饭吃这样的话来,那小少爷可是又要遭罪了。
虽然,唐家的小少爷,也是为了自己家的少爷好,而且,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关系还算是十分的不错的,但是,这种事情,做了的话,还是要避开人去比较好。
‘嗯,是我大意了,你帮我收好就好了。‘
杜仲是没有什么反应,小厮也是赶紧把东西又藏到了药蒌里,生怕被自家的老爷给撞见,再来一次勃然大怒。
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家的小少爷而已。
他跟在小少爷身边许久,自然是会十分的难受了。
‘小少爷,你这些的瓶瓶罐罐又搁在这里,很容易……‘
摔碎的。
最后三个字,还没等他说出口来,一边的绿色小瓷瓶,已经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去,眼看着就要从桌子上摔倒地上去。
小厮的心,不免也是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去。
毕竟,杜仲的房间里,虽然是未必会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但是,价值连城的药品,到底还是有的。
尤其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那些,简直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效果十分的好,但是,却很少会有人能够得到。
里面用的奇珍异宝,更是未必会买的到,只能说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小厮虽然吓傻了,一身的冷汗,全都冲到额头上去,但杜仲却是十分淡定的一把按住,‘下次小心一点儿,这个,要比其他的都重要。‘
翻开手里的一个小白瓶,明明它是最最安然无恙的那一个,地上躺着的‘尸体‘,正在散着悠悠的香气,围绕在四周围左右,小厮抬着眼睛去看,以前,少爷这个绿瓶子,不是挺宝贝的吗?
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疑惑,但是杜仲一句,‘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小厮自己也是不敢再让自己心里还存在什么旁骛,赶紧的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手上,既然少爷都已经着不在乎了,他也没必要紧张了。
只是,以前的话,杜仲确实是会心疼半个月,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与其去心疼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认认真真的去看好眼下的东西。
‘少爷,快吃饭吧!‘
老爷好不容易不再继续同小少爷怄气,虽然还是关着人,但已经好了很多了。
他也不能再做些别的去了。
杜仲虽然是喝着粥,可心里到底还是会有些担忧。
唐七自然是不会傻到真的只身去沼泽了,只是,眼下想找一匹良驹,怕是只有沈家才有这样大的能力了。
杜仲闭闭眼,没办法,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求着他帮忙了,就算是二哥疼他,爱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是未必会肯答应去帮他的。
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帮得上多少,他自己也是深有体会的。
所以,这事情,以及自己的命运,连带的一起交到唐七的手里去的时候,他一方面是会放心下来,但是,另外一方面,又是担心的要命。
心中到底是会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弄清楚这一切了。
只能是看着天上的太阳,希望它在落山之前,有人能够出现在自己的房中,用着十二分的傲慢又蔑视的口吻说,‘喂喂喂,我可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