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相信云姐,只是,从日本海军陆战队军营去虹口机场,有很多条路线,这一条却不是最短最快的,为何会做出如此选择?”卫嘉毕竟是干情报的,多少也是懂的一些情报分析。
巫小云是专业干情报的,但是出于对自己安插的卧底的信任,这份情报的来源应该不会有错。
而且如果“水獭”要出卖自己,没有必要给一份假情报,在日本海军俱乐部他就可以留下自己了。
“也许土肥原贤二想看最后一眼的中国。”
“这”
日本海军陆战队军营。
“老师。”
“芳子,你怎么来上海了?”土肥原贤二如今就如同一个干瘪的小老头,早已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了。
头发也白了,五十多岁的他现在跟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差不多,这一次兵败之后,对他的身体和精神上的打击太大了。
好不容易振作精神,想要搬一局的,没想到天意弄人中国人居然自己把黄河大堤给掘了。
没能水淹豫北,反倒把豫东南给淹成一片泽国,还把西进豫中的路给堵了,彻底的断绝了从平汉线南下武汉的路了。
当然,现在也还不能说完全断绝,只是相对来说,如果还要从北面进攻武汉,那所付出的代价要大的多了。
“老师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哎,你来看老师的笑话的吧?”土肥原贤二苦笑一声。
“老师对芳子恩重如山,芳子怎么敢有那样的想法?”川岛芳子忙解释道。
“好了,芳子,十分感谢你还能来看我,我一个败军之将,恐怕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教你了。”
“老师别这么说,在芳子心中,您一直都是我最睿智可亲的老师。”
“谢谢,谢谢。”
“老师这一次国,还请多多保重身体,芳子还希望以后让老师多多耳提命名,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以满洲国的名义聘请老师担任国策顾问,您觉得如何?”
“我考虑,考虑,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我们的对手已经不再是那种使用单纯的军事手段了。”土肥原贤二道。
“老师的意思是,您这一次被陷害是有人故意的设计?”
“不能这么说,但选择在这个点上将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爆出来,很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可我返南京的消息,只限于我们内部知晓,并未对外界公布,而且我刚刚才答应给冈村宁次将军担任首席幕僚并负责情报工作,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土肥原贤二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不过在解决问题之前,首先的弄清楚自己怎么就被整下来的。
那些“栽赃陷害”只是诱因,真正的原因还是有人对他不满了,要整他,他想到的人只有那位大将下了。
大将下在中国是黯然离开的,虽然国后给了他一个嫌差,可毕竟这位在“二二六”事件中是立过大功的,裕仁天皇也信任他。
眼看着元帅的位置随着他在中国最后一连串的错误指挥而失之交臂,心中不忿的他终于逮着机会,找个人出气了,这个人就是屡屡抗命的土肥原贤二了。
不管土肥原贤二做的决定对不对,但军中抗命就是不对,这是军规,要是人人觉得自己对的,就可以抗命,这兵还怎么带,仗还怎么打?
抓住这一点,加上土肥原贤二擅自改作战计划又糟了了惨败,这一下背锅的人来了,不管对不对,吃了败仗就是不对。
土肥原贤二就在日军密谋进攻武汉的前夕被一道命令给押国内受审了。
这样一来,土肥原贤二等于说无缘中国战场了,想要再来,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老师,明天去机场的路线是您自己拟定的吗?”
“是的,临走之前我想再看一看上海,这一走,也许再也没有机会来了。”土肥原贤二道。
“我们收到消息,咱们的来对手,巫女已经来到上海,具体目的还不明确。”川岛芳子道。
“巫女来上海了?”土肥原贤二一惊,“你确定这个消息可靠吗?”
“可靠,武汉那边军统和中统内部斗争很厉害,巫女是秘密离开武汉来上海的,但具体是走那条路,我们还在查。”
“巫女在上海有一群旧部,她来的话,一定会去找她的旧部。”土肥原贤二断定道。
“为什么不是军统?”
“她跟军统不是一路人,当年孙凤鸣的案子,她就被军统和中统联手逼出调查组,所以,她可以跟军统合作,但绝不会再军统,何况她现在也没有必要去了。”土肥原贤二长叹一声。
“为什么?”
“她现在是冷阎王的人。”
“冷阎王,是新一军的冷阎王吗?”川岛芳子惊呼一声。
“没错,我这一次身陷囹圄,恐怕就是这位冷阎王的杰作,他对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了解太深刻了,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