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仔细再看看,却只觉两道冷凝视线,丛上首逼视而来。宗守顿时哑然失笑,随手将手中之物收起,
“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殿下几日前,不是已答应,调集兵马,助那季灵子,甚至把那定西铁骑也借出去了么?”
宗守眺望了一眼窗,只见是大雨倾盆,连绵不断。
“那辽王之事,终会打草惊蛇。未免夜长梦多,不如就今日如何?”
三言两语间,就决定了那原九辰的命运。宗守的眼,也微微眯起。
这连绵大雨,也同样是意外之喜,这是天也在助他——
今日之后,自己总算是可以脱身!
“今年这梅雨,怎么就没个停的时候?”
距离西秦城大约两百三十里外,同样是暴雨倾城,天空中雷霆闪烁。
却整整有九千骑军,静静蹙立在河岸一侧的原野之上。
都是动也不动,宛如是一座座雕像。
为首的,正是原九辰与季灵子二人。不过旁边,却还有两位,与他并肩而立。都是穿着一身相当于六阶灵器的甲胄,气度轩昂,透着凛凛虎气,隐隐有血腥之气,仆人口鼻。再若仔细以灵目观望,更可见一股血煞精芒,冲天而起。军中有过杀伐的大将,都大多如此。
而说话之人,正是其中一位三旬中年,面容清隽。
季灵子淡淡扫了这二人一眼,这两位,一是定西铁骑的统领萧泽,统帅的一千骑军,实力不在紫霄剑骑之下。
旁边无聊发着牢骚的这位,也同样非同小可,是汉王近卫的统领波立。
此人的言语,虽是抱怨天气,其实却是在对他们太灵宗,表示着不满。
“二位且稍安勿躁,两日之后,就是那三百万罪民处斩之日。我料那苍生道,动手之时,不是今日就是明日。就请二位再辛苦两日,我太灵宗,事后自有厚报!”
波立这才闭嘴,与另一旁的萧泽,相视一笑。又看向了不远处,那条离河。
这几日的雨势,却是很大,这离河的洪峰,也越来越高。
好在如今,此事已无需殿下去忧心。
正这么想着,忽然天空中,两团华光,忽然从远处坠落,分别落在他与萧泽的身前悬浮。
波立疑惑的接过,而后须臾,那面色就变得是古怪无比。
再看萧泽,他这位同僚,倒是镇定之极,半点都不露声色。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季灵子也对这两张传讯符,也些奇怪,试探着问道:“二位,难道是殿下,有事吩咐?”
波立一笑,面色瞬间就恢复如常,点了点头:“正是!说是让我二人,早些把事情办好,回去护送殿下去
京城。殿下似乎是要提早动身——”
原九辰闻言,顿时眼眸一亮,诧异的看了看这波立一眼。
而那季灵子也同样一喜,不过胸内,却仍觉有些奇怪之处。
可仔细想,又想不出所以然,只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便不再理会。
接着几十个呼吸之后,就见不远处的雨中,一群探骑正策马奔来。
抵近之后,那为首的探骑统领,独自奔至到季灵子四人的眼前,在马上抱拳一礼。
“禀诸位大人,下游大约七十里处,河堤突然决口。属下来时,大水已经快淹至赫连铁山——”
此处四人,都是怔住,忖道水淹赫连铁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人为还是故意?
季灵子却只惊异了片刻,就是一声冷笑:“我记得那赫连铁山所在之地,低于水面十七丈?这么说来,苍生道定然是还造了无数大船?”
那位探骑统领,立时是再次一礼,眼透惊佩之日。当时有三百余艘十万石舟船,顺水而下,同样已至赫连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