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宗守思忖间,就又有两口龙牙剑陆续炼成,加入到了剑阵之中。
每一口剑加入,都使周围剑气更盛。
竟渐渐是把那无量光热,漫天白焰,都渐渐排斥到三百丈之外。
而每一口主剑入阵,宗守都能感觉,他对这三十几口剑的控制,更是轻松。
剑阵威能激增,可魂识的消耗,反而是减弱了。
“有了枝,才会有叶。这些枝节炼制,就可增添更多的剑器加入。”
八口次一级的主剑,足可支撑六十四口剑器,刚好也是八九地煞之数。
“以这白洞练剑,倒是比我自己用焚空之炎,还要更强不少。心意融一,还在之前二十八口剑之上。”
这几日,受了这么多的苦,主动把自己魂念分化灼烤,总算不曾亏本。应该说是大赚才对——
虽非是本命剑器,可御使起来,却也能随心所欲,仅逊前者一筹。
宗守随后,又用‘心眼’,看向了前方,唯一还虚空悬浮的剑。
这也是宗守,最为期待的一口御道龙牙剑。
以神阶瞬空之龙的犬齿铸造,最是坚硬锋锐不过,也隐含着更多的龙威。
之前三百五十六面玄冰巨镜,足有三分之二的数目,在雕琢熔炼着这枚龙牙。
剑身已经成性,灵纹也已差不多妥当。只有内部的俘虏,器阵核心,需得宗守亲力亲为。
换在往日,宗守神念连侵入其中都办不到。
不过此时以这白洞真焰熔炼软化,倒还可勉力办到。
对此剑的最终威能,炼成后为十绝御道绝灭剑阵带来的变化,宗守也是期待备至,
若是那八口剑,只是树枝。那么这一口,就是主干。
“七十二口剑,以一枚神阶龙牙铸成的剑器为主。五套则恰是三百六十五口,正好是一周天之数。再以一枚圣阶的龙牙御使——”
一日时间,宗守收起了所有杂念,也不再观那白洞之景。
专心一意,在这口神阶剑器之中。
只是渐渐的,却直觉自己血髓之内,是一阵炎热无比。
仿佛是岩浆,在他体内流动。
最开始还是如汩汩溪泉,到得一日之后,却有如是汹涌波涛。
宗守浑身上下,也都有白焰喷出。
宗守最开始,还以为是顶不住这里白洞的焰力。这才如此。
然而当他稍稍分神,就发觉只有他自己如是。
那碧火玄龟,仍旧好端端的在身下,尽力支撑着那些玄冰巨镜。
甚至周围剑阵,也是把那炎力,远远的排开。剑气四溢,威凌四方。
周围炽热如故,唯独他此刻存身之所,温度如常、
“这是为何?既然不是白洞之炎的因故,又到底何故如此?难道是因我自身之故?”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宗守胸中顿时一阵心惊肉跳,目中透出了骇然之色。
“记得那察候虎曾说起过,燃髓血灵咒灌注血灵。却有后遗之征,引发血脉异变,后患无穷。若然是挺不过去,就有身陨之危险,难道是因此故?”
宗守这意念才起,就觉那身躯四肢,都是一阵阵的痛楚不堪。
有时候仿佛是纯刀割肉,有时候又仿佛是身躯,在这一刻分裂成了无数余片。
感觉每一寸,每一厘,都有万千凶残之至的蚂蚁在噬咬着他血肉,
气脉逆流,血管贲张。
而魂海之中,也有了变化。那朵象征陆家血脉的火焰,不断的跳动,渐渐丰满。
被此刺激,那水麒麟,雷鸾,以及九尾玄狐之影,也在疯狂的变化。
于那焚空之炎对抗着,维持着平衡。
有无数的信息,如爆炸般涌现,沉入他记忆之中。
而血脉之力的增长,也在疯狂的抽取他体内,积蓄的生命元力。
“这就血灵燃髓之痛?是了,陆家历代,都极擅御火。被这白洞炎力,引发血脉异变么?我受了血灵燃髓咒之后,不寻一清冷寒寂之地静修梳理气脉,反而跑到这里来,岂非是自寻死路么?”
宗守苦笑,这未免也太不是时候了。却更是专心,把意念投入那口剑器中。
“好痛,绝非是人所能承受。那察候虎之语,果非虚言。”
以前的双脉之苦,简直就是如小儿科,是在其之上的十倍。
若是以前的宗守,多半心念会直接溃散。
勉力支撑,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剑器终于发出轻鸣。
龙吟之声,响彻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