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爸，我们没有犯错，我们只是按照我们内心所想，去做我们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念夜道：“我们没有错，没有罪恶。”

崔力淡淡道：“傻孩子，对于我来说，背叛就是最大的罪恶，而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背叛。”

念夜的目光紧紧盯在崔力的身上：“爸，那之前你让我们去追杀的那些叛逃的兄弟，犯下罪恶的兄弟……难道也只是因为他们的叛逃？而并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罪恶的事情吗？”

“当然。”崔力道：“但也不能那样说……有些东西解释不清楚，我不准许你们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真的是个疯子。”念夜深呼一口气：“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一己私利？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创立了天眼，初衷呢？”

崔力仰头笑了几声：“初衷？初衷就是要除掉世界上所有的罪恶啊，我一直都这样教育你们，你们也一直都这样做了，不是吗？”

“可你现在做的事情，难道不就是罪恶吗？”念夜真的不能理解崔力了。

“什么是罪恶，我说了算。”崔力道：“我会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清楚的。”

“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惩罚，但是长陌是无辜的，她不能就这样被抛弃在华夏！”念夜道：“她还没有过自己生命的意义。”

崔力沉默了一阵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考虑别人的事情吗？长陌的确是无辜的，但她生命的意义就是为了天眼的存在而存在，她和你们一样，你们生命的意义，就是她生命的意义。”

念夜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这次任务我真的不能理解，爸，既然我们是为了正义，既然我们是为了消灭邪恶，可我们又为什么要把埃博拉交易出去？为什么不毁掉！”

“你是在质问我吗？”崔力冷笑一声：“是吗？”

念夜点点头：“是的……因为在我看来，要和我们争夺埃博拉的人，他的目的是为了毁掉埃博拉，相比起我们，他似乎更是为了毁灭邪恶，他……他甚至比我们更要正义。”

崔力摇了摇头：“看样子你已经被洗脑了。念夜，你不应该这样子的……”

“爸，我真的迷茫了，迷茫我所做的一切。”念夜道：“这根本和你教育我们的初衷是相违背的……为什么会这样子？”

“你想明白这一切已经晚了。”崔力道：“去吧，我的孩子，永远都记住，是我给了你生命，而今天我要取走你的生命，你不应该有任何的怨言。”

念夜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我当然不会有怨言，我当然知道是你给了我生命……我只是想死的明白一点。”

“华夏有句话，叫难得糊涂。”崔力道：“有些时候，糊涂一些也好，很多事情知道的太清楚，只会让自己变得更遗憾而已，如果你觉得自己有些糊涂，或许也的确是一件好事儿。”

念夜摇摇头：“我这一辈子，都是在糊涂中渡过的。”

“这样不是挺好吗，至少你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崔力道：“孩子，不要多想了，去吧，我相信你做了那么多消灭罪恶的事情，你一定会到天堂的。”

念夜苦笑一声：“我双手沾满了鲜血，罪恶的人，无辜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我凭什么去天堂？我只会去地狱……”

“如果你那样想，那就如你所愿吧。”崔力突然一把抓住了念夜的喉咙：“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爸，我在地狱里等你。”念夜嘴角露出了最后的微笑，他已经视死如归，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他是该死之人。

崔力手中发力，咔的一声之后，念夜带着嘴角最后的微笑闭上了眼睛，或许这是他最好的结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