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街后朔双见梁夕没有照着大路直走,而是鬼鬼祟祟在小巷里乱窜着,仿佛是猥琐偷内衣的小贼,于是奇怪问道:“梁夕这是想去哪里?”
“从清水街抄近路。”梁夕脸上满是神秘。
“现在有必要抄近路?”朔双抬头望望天空,距离比赛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两个人现在就算是再睡一会儿吃个早茶然后出发,都是不可能会迟到的。
梁夕却是头也不回,牵着朔双的小手在巷子里辗转。
昨天故意透露了一点信息给庞无意,但愿那个变态不会让自己失望,至少也得召来几个打手让自己有个理由折腾他。
两人走了十多分钟,在一条幽深破破烂烂的巷子口停了下来。
小巷又黑又深,仿佛常年不见阳光一般,明明是大晴天,但是却一直从巷子里往外嗖嗖冒着寒气,四周墙壁上的爬山虎都枯萎了,地面上传来淡淡植物腐败的味道。
微风吹过,一块被腐蚀得很厉害的贴牌被吹得哗哗作响,朔双踮起脚尖,从贴牌商可以勉强辨认出“清水街”三个字。
“这条街很早前就荒废了,不过的确是通往会场的捷径,要是从这里穿过去然后翻墙,差不多能节约一半的时间呢。”梁夕道,“只是这巷子常年没人居住,死气生生的,吓得周围人都不敢靠近了。”
朔双站在巷子口朝里面打量着,然后转过头望着梁夕:“这巷子埋伏偷袭人挺不错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梁夕微微一笑,和朔双讲话就是轻松,对方虽然看上去才十一二岁,但是却好像每次都能猜中自己的心思一样,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足以让对方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了。
“我当然是给你加油咯,难不成你想我看你被打呀。”朔双嘻嘻笑着,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只是我想知道,今天是谁这么倒霉,让你主动设套让他钻。”
“一个变态,今天来的应该是他手下,走吧,早点解决掉好去喝早茶。”梁夕牵着朔双的手,两人并排往巷子里走去。
刚跨进巷子,一阵穿透肌肤皮肉直刺骨髓的寒冷便围拢而来。
巷子里面的温度恐怕比外面低了五度不止。
四周墙壁破烂斑驳,没有一丝生气,随便一眼都能看到仿佛阳光都射不穿的黑暗,黑暗里面好像有随时都会择人而嗜的野兽,枯败的破布稻草烂木堆积起来,如同孤魂野鬼游荡之所一样,普通人别说从这里面走了,光是从外面看上一眼,恐怕都会被吓得心脏砰砰乱跳。
两人在巷子里不急不缓走着,一股阴风悄然从墙角飘出,地面上梁夕的影子缓缓扭曲。
梁夕和朔双好像完全没有在意到他们身后的影子,说说笑笑毫无防备地继续往前走去。
黑影扭曲挣扎几下,竟然缓缓从梁夕的脚下分离出来了一部分,黑色如墨的小刀从影子里探出来,缓缓朝着梁夕的脖子伸了过去。
“你比我想的要晚动手三分钟。”梁夕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被发现了!”影语心头一凛,作为一个杀手,暴露时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遁走而不是继续刺杀,在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选择继续击杀那是战士该做的事情,隐匿在黑暗中选择一击必杀,成与不成一击后都必须逃走,这是杀手最重要的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