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守德和狄修更是无地自容,当时就是他们拿着银箸试过酒水,然后抢先饮下毒酒。
苏辰回过头来,看着身边并肩立着的方小婉,她此时义愤填膺,眉毛立起,就象一只发怒的小野猫,心中不由有了些感动。
无论怎么样,终究是有人站在自己身边,无论对错都坚定的支持着,这种感觉很好。
“你何必如此呢?”苏辰轻声叹道。
“就不许他们是非不分的血口喷人,这事就算是回去告诉师父,也不会责怪于我的。”
方小婉知道苏辰是在担心自己,怕这些人迁怒到她的身上,从而对恒山派不满。
方小婉倒不全是记恨着天松道长当初说过的话,说苏辰抱着她来鲁家是成何体统,而是就事论事。
是谁犯的错误,就得让谁承受后果。
俗话说“不怕神一般的对手,而怕猪一般的队友”,嵩山泰山派这些人虽然还算不上是队友,却是切切实实的比猪还蠢。
别看如今酒宴之上这些商人和江湖草莽此时不发一言,低头唯诺,也只不过是不想得罪嵩山派等人。
等过了此日,酒宴上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以及鲁家的所作所为,就会传向四面八方。
鲁老爷子此时已经解了毒,但是背心处中了游迅一记梅花掌,此时正在低头呛咳,以掩饰尴尬。
衡山派方千驹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哎,都怪我们,不相信苏师侄的明察秋毫,没有听从你的劝说,可当时你若是过来护住我们等人,也不至于如此。”
“师父,苏神医可是救了我们几条性命,假如他刚刚不动手,您想想,不但是我很难活下来,中毒的几个又哪有时间服药疗毒!”
文峰平日里对自己师父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们不但不去感激人家,反而处处指责,传了出去,岂不让人小看了我们衡山派,认为咱们不懂感恩,恩将仇报吗?”
他也是急了,这个师父当时心急火燎的喝下毒酒,拉都拉不住,若不是自己没喝,关键时刻还能出剑阻拦,如今可不是肩上受点小伤的事。
游迅外号“滑不溜手”,说的是轻功厉害,实际上掌上功夫也十分不弱。
一招分攻强行压制在场四大高手,就算是欺负他们身中巨毒,也算是极为了不起。
文峰明面上说的是他们衡山派怕被人戳脊梁骨,话里话外的意思,直接就指向嵩山派、泰山派。
不独衡山派受了人家苏神医的恩惠,他嵩山和泰山难道就没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们记着救命之恩,今日来此只是为了庆贺鲁老爷子的寿辰。说句实话,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但毕竟分为五派,遇到危险了,能拉一把我自然不会袖手,但若是有人偏要寻死,恨自己活得太长,我华山派却也不会舔着脸去求恳。”
苏辰淡淡的说道。
“说得好,苏神医,今日之事只要你不再插手,我们陇西、河洛两地江湖好汉全都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一声嘶哑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在前堂响起,就象是响在众人耳边,更响在所有人的心里,感觉到人生极为凄苦,岁月如此无情。
更是让人从心底里泛起一股凉意。
“你华山派只要两不相帮,我五仙教也欠你一个人情。”
紧跟着其后,一把柔媚的嗓音响了起来。
人群一片惊呼,如潮水般推推攘攘分开一条路来。
众人抬头望去,却见前面走来三个人。
一人面容苍老焦黄,通红的酒糟鼻,硕大无比,身上虽然十分污浊,手里却握着一个白玉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