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店内也重新热闹了起来,有几个粗汉在那里大着舌头说话,少了许多顾忌。
苏辰也放缓了吃菜饮酒的举动,细心倾听了起来。
这么多门派盯上了福州林家的“辟邪剑谱”,最后反而让不太强大的青城派占了先,第一家动手,也差点得手。
如果不是林震南的确没有学过真正的“辟邪剑谱”,已经可以说他是成功了。
这很搞笑。
华山派岳不群的行踪,苏辰是知道的,这个时候肯定是在后面悄悄的缀着,想坐收渔翁之力。
他手上没有什么势力,如今倒是有了帮手,但苏辰却跟他也不是一条心。
所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仍然必须独来独往,见机行事。
嵩山派就很古怪了。
左冷禅对“辟邪剑谱”也是十分垂涎,他手下实力也十分强盛。
可直到最后,都不见他进入福州正面出手,这跟他的作风十分不相符,里面就有着秘密。
苏辰想了想,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里面有着另一个势力在其中,而且拖住了最强的嵩山派。
以至于让他们这段时间无暇动手,甚至连做渔翁的机会都没找到。
那又是哪方势力?
一个络腮胡须的大汉正在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就说这段时间福州城气氛不对,咱们还是早早离开得好。城里多了许多江湖中人,偏偏每个人的身手都强得吓人。”
“老三你也太胆小了,不就死几个人吗?那条路本就极为险峻,这两年常有一些当家的动手,多死几个人也不算什么怪事,何必背井离乡呢?”
一个手中握着熟铜棍的精瘦汉子,嘴里嘟囔着,十分不理解。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吃菜喝酒的动作却依然十分利索,滋溜一声,一碗酒就见了底。
“够了,都少说两句,不管那些城内的外地汉子都是何方人氏,还有城外山道上死的又是哪些人?都不是我们可以招惹得起的。咱们北岭三英能活到现在,可不是因为武艺高强,而是见机得快,你们都老实点,别惹祸上身。”
见着同桌两人越说声音越大,另一位默然不语的红脸汉子低声喝道。
他手中提着一把短柄大关刀,镔铁打造,看上去就有四五十斤,这人看来也是个外家好手。
听到红脸汉子这样说,络缌胡须和精瘦汉子全都应了一声:“是,老大。”
继续喝酒吃肉,却是不敢再行讨论了。
一时之间,只听得一些行商谈着今年的粮价收成和丝布行情,更有一位书生拉着婆娘,一边吃饭一边教导自家小儿,说以后应该勤苦习文,光宗耀祖。
而那两个白布包头的客人相视一眼,就朝门外走去,大厅里有些嘈杂,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一阵人喊马嘶,有人下马,一声雷鸣般的嗓音嗡嗡说道:“滚开,别挡着路!”
只见门口伸进来一只手……
那只手十分奇怪,手臂比人的大腿还粗,根根青筋紫黑暴突,手掌大若蒲扇。
只是伸手轻轻一划拉,两个白布包头汉子就如同稻草一般,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了,整个人都被这一划拉飞了起来,“嘭嘭”两声摔倒在大堂一侧爬不起来。
两人心里大怒,骂叫一声“龟儿……”,就待拔剑应敌,抬头一瞧,却偷偷的手收了起来,连骂人都不敢了。
瑟瑟缩缩的躲在角落,都不敢近前。
因为进来的是一个巨汉,满脸横肉,橙黄的眼珠如同凶虎,看得人心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