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才怕,已经晚了,就算你想认输磕头,也得先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
项惊文手提丈六长枪,枪身黑漆麻乌的,直有鹅蛋大小,枪刃锐气逼人,泛着闪闪蓝光,显然是特制金属做成。
一枪在手,他身上的气势急速高涨,象要刺破长天。
“霸王枪最重以势压人,项惊文身上枪意凌厉,显然已到人枪合一境界,再配合项家独门枪法翻江倒海式,我怀疑左云天一招都挡不住。”
有些学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在那里笑呵呵的说道,眼睛睁大看着那杆枪、那个人,一眨不眨。
更有一些学生眼中精光闪烁,其目的当然是想看看项家枪法,这可是大敌,年终跃龙门,说不定自己也得跟他对上。
在罗华学院,只推行学分制,只要你学分够,贡献够,实力强,就可以加入争夺,并不看你是几年生。
有些人在学院读了七年进修不曾毕业,有些人只读一年,就在各位面闯荡,这事也常见,优胜劣汰,没有太多温情可讲。
当然,那些只读一年,就得到机会的,大多数是一些世家贵族子弟,
学院唯才是举,不设门禁,谁都可以入学。
这也是那些寒门学子最恼火的地方,特么的似项家莫家这等人,家里有着资源,还要抢占普通民众的资源,真是不当人子。
?“只希望左云天能败得体面一点,哎,同是罗华学院学生,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难道我们寒门学子就没有出头之日吗?”
有几位面色灰败的学生,对苏辰此时遭遇感同身受,对项惊文这些世家子弟,显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相信苏辰还有什么还手的机会。
“也只能怪他自己,做人当有自知之明,有些事情不是他有资格染指的。”
在多数人眼里,什么身份就做什么事情,不能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否则就会碰个头破血流。
这并不是两位学员的争风,而是贵族学子与寒门学子的一次碰撞,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悬念,但也牵动着许多人的心。
对台下的熙熙攘攘,台上几人全都未曾关注,项惊文跃跃欲试气势冲天,有些迫不及待了,苏辰淡然伫立,手中倒持青钢剑,站在那里松松垮垮,气势全无。
“金台决斗,各展所长,希望你二人能点到即止,不可蓄意杀人……开始!”
程光耀慎重下令,双目灼灼的看着台上两人,他是裁判,也是见证,当然,也肩负着另一个重任,当某一方占了胜势,还要狠下杀手的时候,他会阻止。
跟其他一面倒认为项惊文占据绝对优势的学生不一样,程光耀的精神反而大部分放在了试金台右面的瘦削少年身上,他感觉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能让自己感觉出若有若无的威胁。
“单纯的肉身强大,绝不可能给我如此感觉,一定有什么奇异手段……”
随着程光耀下令开始,项惊文再不掩饰自己,他仰头大笑,长枪一摆,恍如巨蟒翻身,嗡嗡声响中厉声道:“左云天,你这种垃圾也敢跟我争,不知死活。”
一出手就是风起云涌,天河倒灌……。
试金台上,天空陡然一暗,枪影重重卷起狂澜巨浪,众人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一条黑龙跃海腾空,向着前方嘶吼狂啸,扑击噬咬。
从蓄势到出击,项惊文一气呵成,一杆霸王枪带着摧山裂海的无双气魄向前奔流,人随枪走,枪借人势,一道冷光直射苏辰前胸,气劲汹涌间,震得他全身衣衫头发齐齐向后飘舞,仿佛处身凄风苦雨之中,让人看着直叹息。
“不好!”
“这哪是比斗,项惊文一出手就是项家拿手的‘翻江倒海式’,极为凶狠残酷,这一枪要是刺中,恐怕不是受伤那么简单,就算救得及时,也会经脉俱伤,生不如死。”
“哎,霸王枪法本就霸道无匹,项家从来不出良善之人,在位面世界中向来杀伐无忌,试金台比试就算错手杀人,也没人能拿他们说事的……程导师怎么不动手拦阻?糟了。”
莫离眼神闪烁,心情十分复杂,脸上表情有些快意,又有些惋惜。
快意的是打心眼里不喜左云天,记恨着先前的不给面子,惋惜的是如果他在这里就出事,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开展,那神性可能就很难得手了。
萧安宁身形一动,又突然止住,悄悄收回了摸在腕上玉镯上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看到台上清瘦少年身形已经动了,如山间清风,如天边云岚,看着明明很清晰,却又有一种不太真实的虚幻感。
一剑起云烟,似远实近,扑朔迷离。
这是千里户庭,方寸演变。
她在家里曾见父亲演示过。
是一种很高深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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