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早就有着丫环等着,恭敬的摆好杯盘,奉上茶水,点起檀香……
……
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江流阁中酒香四溢,更有着一种奇异肉食浓香飘荡的时候,围着画舫观望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有一些消息,也随着众人艳羡之情传向四面八方。
许多人都在谈论着金华才子宁文靖其人。
羡慕着又有那么一位幸运儿得贵人赏识、佳人倾心。
他们大多数只知道,钱塘少君和江流阁卫丰娘十分器重着那位书生,特意恭敬迎客,更有着琴心姑娘一意逢迎,从此乐不思蜀。
“此事当真?”
“咣啷啷”一连串脆响,花厅之中,一个面如冠玉、唇青微薄的青年怒喝道。
他伸袖一拂,就把桌上的杯盘掀翻在地,显然是怒不可遏。
“公子,此事千真万确,不但有着成百上千人看着那钱少君卫丰娘迎客,更在晚宴时分,听到欢歌笑语。属下特意买通了两条画舫,听船娘说起,江流阁上响起凤求凰之琴音,引得百鸟盘旋,随后就鼓乐齐鸣,奏《金玉良缘》,显然是送入洞房的架式了。”
一个苍老声音回道。
“好一个江流阁,好一个卫丰娘,明明知道本公子看中了琴心那贱货,竟然从中作梗?此时更是生生送于人手,真是气煞我也。贵叔,点起人马,今夜我就要那江流阁血流成河。”
青年眉间黑气森森,沉声喝道。
“不可啊,公子,师出无名,老爷绝不会支持你如此行事的……”
清瘦老人焦急劝阻道,他四处望了望,又小声道:“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江流阁卫丰娘身为通幽后期高手,更是钱江派宿老,手下好手甚众。单凭我们知府衙门,想要吞下去,那是千难万难。”
“呵呵,贵叔,你江湖老了,胆子也小了……我就不信,调动两营兵马,万箭之下,江流阁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青年公子叫王复,父王宏兴为杭州知府,四品,在这片地盘,军政一手抓,权力甚广。
因为此城繁华,是江南要地,王宏兴在朝中有人,又收罗了许多江湖高手,跟方方面面都有交情,比起金华知府聂文臻来,日子好过得多。
最重要的是,王宏兴老来得子,对宝贝儿子王复是疼爱有加,平日里什么都依着,就养成了骄惯的性子。
王复前段时间偶去江流阁消遣,遇见琴心,听得一曲,从此不可自拔,三天两头的就往那里跑,甚至想将对方收为私宠。
可也不知为何,那卫丰娘总是使出诸多手段,让他不能得逞所愿。
因为钱江派势大,他又不想大张旗鼓让老父为难,所以也不曾用强。
只想着水磨功夫,花费上一段时日,终能金石为开。
或者是玩一些花样,让那琴心大家不知不觉坠入罗网。
却不成想,他这边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到下面传来消息说,琴心姑娘已经被人拔得头筹,这还得了。
“立即,马上,我要王方入府,抽调八百家将,把江流阁夷为平地。”
“公子何必动怒,此事易如反掌,却不需大动干戈。”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初听极远,最后一个字出现,就见青影一闪,眼前就多了一个人影。
“文先生!”
王复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急忙上前,恭敬施礼道:“不知有何见教?还请先生救我。”
这话说得重了。
不过,在王复看来,得不到美人,跟去死差不多,求救也说得过去。
文先生知道这家伙就是色中恶鬼,也不以为怪,只是轻笑道:“哪里用得着动用八百家将?若是一个不好,被人逃了,再传将出去,令尊的府台之位,可不算稳当。如今朝中攻讦正急,国师也分不开身,正是紧要关头,怎能被人抓了把柄?”
中年文士轻摇折扇,神秘笑道:“此事其实公子找错了人,一切原由只因为那金华宁秀才而起,若不是他,又怎么可能生出诸多事端?”
“对,是那宁秀才……”王复眼光一亮,转头问道:“贵叔可知,那宁文靖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会引得钱少君和卫丰娘如此看重?”
“不用问了!”中年文士智珠在握,笑道:“那秀才非是旁人,就是排在秘榜前三的无双剑!而且,也是今科考生。”
“秘榜?”王复一跃而起:“竟然是秘榜通缉要犯,六扇门两位金章追风捕头不正是为此而来?正好可以借重他们,以府内捕快名义行事。师出有名,谅那江流阁也不敢阻挡。”
“只要擒杀宁秀才,再敲山震虎,令钱江派避退,琴心美人,就是囊中之物。”
王复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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