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情她只放在心中,而可松也没法分辨出安若素究竟是为了什么惊讶。她在说完之后就望着安若素,脸上又露出那种好奇地不得了的神色来。
“好吧。反正早晚要对执行官公开的,你家李真说不定也会告诉你。”安若素笑着叹了口气,“原本运到基地之后那东西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了。之前虽说它的基因片段里同类种有些关联,然而就连这种层面的生物特性也在一直退化。不少基因片段开始损毁缺失,到我们把它放进生物舱之后……它几乎就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海蛇了。”
“所以就有人提出了一个相当大胆的想法——把这东西放在亚当附近。”
张可松微微皱眉。眼睛一亮:“嗯……我记得你跟我说,在神农架有些人被亚当的能力控制,变异了——然后发现他们的基因也产生了变化,可是在死亡一段时间之后又没什么异常了。是怀疑这条海蛇也是那么被影响了?”
“没错。”安若素点点头,“我们也就那么做了。结果真的有效。那东西……开始变大,身上开始长出鳞片来。之前不是说它是有角的么。于是头上也真有什么东西开始往外凸了。”
“它变成龙了??”可松睁大眼睛。
“没有。”安若素惋惜地摇摇头,“起先我们也担心这个……不过正打算把它挪开的时候,变异就停止了。也许和它本身有关系——毕竟已经死掉了,又高度腐败,可能剩余的力量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之后把它重新运到另一个房间,它就又恢复原样了……也不对。是腐败得更厉害了。就像是被透支了生命力。所以现在……差不多只剩一副骨架。”
两个人一同沉默下来。壁炉当中的火光跳动,映得她们脸上忽明忽暗。也许安若素早有准备,然而可松的心中却生出了某种不安的情绪。
她在想的事情也许安若素也在想。
这分明是……同一种情况吧?被亚当影响之后的普通人,被另外一股不知名力量影响之后的海蛇。
那么是不是说……还有另一个类种存在?
这种事情……张可松的心头微微一紧。倒不是说因为世界和平人类安危之类的念头,而纯粹是因为——如果另一个类种出现了,是不是意味着李真又要去冒险了?
然而她明智地没有再去追问。这种事情已经涉及到机密了吧。总不能因为安小姐温和大度,就得寸进尺。她为自己的做的已经够多了。
两个人的心里带着各自的忧虑又聊了一会儿。而此刻李真与戴炳成正在赶回基地的路上。他还不知道自己一直想要别人知晓的“线索”,眼下已经被关在北方基地的生物舱当中了。只能说运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地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身边。
不过这世界上也许正在发生着另外一些事情。
然而人们,或者说人类……对这种变化还毫不知情。
可松告辞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钟,安若素将她送到楼下,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往常这个时候她会泡一会儿澡,看几页书,浏览一遍白天的研究资料,然后上床睡个好觉。但今天她却有些心神不宁,甚至隐隐有些焦躁。这感觉与可松同处的时候便出现了。然而她一直将它深压进心底。到了这时候,那种焦躁感愈发强烈,甚至使她觉得胸口仿佛被塞进了一团棉花,麻麻胀胀,即便深呼吸了几次也仍旧觉得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闭上眼睛,试着继续深呼吸。
但随后闻到一股焦臭味儿。
原来是壁炉里的火苗蹿起来,舔着了旁边的壁纸。她手忙脚乱地抓起身边未喝完的奶茶泼上去,杯子里的**在墙壁上溅成一面扇形,将淡蓝色火苗浇熄灭了。
好在这壁炉是燃气的,扑灭火焰之后她按下开关,于是墙壁里面的火焰跳了跳,逐渐黯淡下去,最终消失不见。
忙完这一切,安若素的脸上倒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虽然心里仍是烦躁,但那种烦躁现在感受起来倒也可爱了些。
只是……
“怎么回事?”她微微皱起眉头。
同样一个夜晚,呼雁翎同样无法入睡。
因为身上很疼。
或许是那一次的伤势还没彻底好转,或许是最近今天发泄似的训练挑战到了身体的极限。眼下她只觉得右臂的每条肌肉纤维都抽了筋,就连抬手拿起药瓶都成为奢望。
于是她只得在床上翻了个身,用左手够到那瓶子、旋开盖子,倒出两片阿司匹林吃掉了。
然后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前莫名其妙就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以及那个人“临死”之前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是迫不得已。”
当时杜启溪奄奄一息。因为那根枪栓在穿透呼雁翎的身体之后因为她骨骼的阻碍而微微偏了偏,是斜着切进杜启溪的身子的。因而他身上从贯穿伤口更加可怕,生命流逝得便要比自己快上很多。
于是她可以看着杜启溪死去,并且感受到某种深切的、无法抵御的哀伤。
而在此之前,她本以为自己会冷笑着看那个男人承受一切灾厄的。
然而,那句迫不得已是什么意思?两个人重新苏醒之后她追问过他。但那个时候的杜启溪重新变得沉默寡言,只深深看了自己一眼,转身走上了军区的直升飞机。
混蛋……
呼雁翎在心里骂了一声。要死就去死……说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做什么?!
手臂上的痛楚再次袭来。她皱起眉头用左手狠狠地捏着,却只觉得自己捏在了一团棉花上。
似乎就连身上都疼起来了。
今天就只更4000字了。少的我明天补上。感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推荐一个动画的预告片——《rwby》,战斗情景超赞,配乐超赞。不看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