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双鱼打了一个手势,当下两个探子就出去转了一圈后回来:“安全,四周安插了咱们的兄弟!”
“我猜测,钱知府肯定不敢杀有功名的人。但是他又想把这件事情瞒下去,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肯定比不上京城那里。所以他敢玩一些手段。所以,我分析他的手段就是,杀几个乱民。”
杜双鱼就不理解了:“白大人,杀几个乱民还用玩阴谋!”
白名鹤指着杜双鱼干笑几声,那意思就是你小子还不够聪明。
被白名鹤这么一指,杜双鱼反应过来了:“大人,你是说。他借杀乱民的名义,杀了那四个举人,然后再找人假扮。假扮的人可能是秀才,而且参于假扮的人,肯定不敢把事情说出去,这是杀全家的重罪。”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几个秀才有把柄在钱知府手上?”白名鹤反问了一句。
“更大的可能是,他们的秀才功名就来的不正。而且他们家必然是有些生意与钱知府有来往,这些生意很可能也是会杀头的。”杜双鱼被白名鹤这一引导,也完全明白过来了。
钱知府敢拼了命玩这么大,肯定是牵扯到巨大的利益链。
这个利益链,在廉州府而言,只有两个。一个是珍珠,另一个是私盐。
钱知府有理由去拼,也有足够的银子去办成这件事情。
“廉州府锦衣卫只有一个百户所。他们就算知道一些,也不敢对着干。毕竟这里离京城有四千里,没有人支援他们。毛指挥使那边,也不得不让步,因为他养兵要钱,还是同一个理由,这里距离京城太远了。”
“不能翻脸,翻脸我们就输了。这就成为死敌了。”
白名鹤提醒了一句。
“懂,还不知道对方势力有多大呢,也不知道牵扯了多少人。翻脸我们非常不利,眼下先把这几个举人救下来,再保下更多的百姓,我们至少可以在合浦先站住脚了。”杜双鱼已经完全理解了白名鹤的想法。
可就是这样,白名鹤又提醒了一句:
“记住一句话,就算里子烂完了,面子也要新的。”
杜双鱼也来了一句:“就算我想砍死他,喝酒的时候也要脸上有笑!”
哈哈哈!白名鹤与杜双鱼一起笑了起来,杜双鱼起身一抱拳:“白大人,我杜双鱼今个要说一句,跟着白大人作事痛快。”
白名鹤双交待了些细节,杜双鱼带着人分头去行动了。
次日,白名鹤起的很早,换上了自己的官服。让锦衣卫挑了十个人,由伍斌带队。换了衙役的服色,跟着白名鹤一起往廉州城而去。
杨信带着二百个五城兵马司的人,活动到距离廉州府大约三十里外的一个山谷之中。等候命令。
这些人不怕穷,也不怕没吃的。毕竟白名鹤带着五百工匠过来的,这其中还有一百人是专门制造火柴的工匠。就算没有这些,再差还有一位小王爷,一年也有五万石的粮食给他,怎么也饿不死这些人。
但人总是不愿意混吃等死的。
白名鹤现在有了行动,这些人低落的情绪自然就消失了。砍人有什么可怕的,他们的编制依然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合浦干什么,他们也不清楚,反正他们的百户听白名鹤的,他们也听就是了。
白名鹤走的很慢,一直到大约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才赶到廉州府城下。
一般开刀问斩,是要到午时三刻的。
当白名鹤到了城下的时候,廉州府城门依然是紧闭着的,城头的箭垛上绑着足有二百人。
廉州府城墙与京城比差远了,就是和西安府比都不值一提。
仅仅只有两丈高,上面的宽度也不过一丈不到。箭垛的高度不过一尺,绑着的人是站起来的,就算是跪下,也能够看着清楚。
每个人都披头散,背后插着一个木牌,写着犯人的名字。
“合浦县新任县令,未见知府大人。请开门!”伍斌走到城下,高喊着。
一个穿着七品官服的人,吸引了这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那聚集在这里,差不多有二千多百姓,更是把视线都放在白名鹤身上。因为他们几乎全是合浦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