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明皇帝都不可能百分百给自己占了去,总是要自己吃肉,让守护的官员与军士还有口肉汤喝的。
白名鹤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傻独占,但他肯定会得到巨大的好处。
当晚,桑松摆宴,将岘港能够收集到的山珍美味都上了一遍,有许多就是身在广东的杨能都没有见过。
倒是桑松说道:“说到这美食之道,我们南掌与大明相比差之千里。海中美味无数,我这里真正会吃的不足百中之一,还是白公子来到这里之后,教会了我们食用原先并不知道的美食。”
桑松先说提美食,紧接话锋一转。
“南掌作为大明的属国,自古就学习到了诗、书、礼、乐。”
提到诗书礼乐,几乎所有大明的官员都放下了筷子,无论是要用心听,还是自内心对大明礼教的尊重,此时都不宜再猛吃了。
桑松看了白名鹤一眼,看到白名鹤微微点头,这才继续说话。
“各位大明的贵人,白公子在岘港建了一座学堂,名为启明星书院。专收十二岁以下的蒙童,并不限于大明来的孩童。就是岘港当地在码头上与街市上作工的,只要作满三个月,就能为自己家的孩童领一块听书牌,作满一年还会文房四宝。我南掌王两次请求,在王都也设这样蒙学之院,可白公子却两次拒绝。”
拒绝?
于谦与胡濙这些人对白名鹤已经有所了解,白名鹤这样的家伙没有拉上一万儒生去进行文化入侵就不错了,竟然拒绝。
却听桑松继续说道:“白公子说,王都之地并非普通的地方。在那里讲学,自然应该是博学之士。须大明礼部来处理这样的事情,听闻胡老您曾经数次任礼部尚书,我桑松在这里肯求您。”
桑松出来行了一个大礼,胡濙赶紧起身大礼相还。
此时胡濙想到了桑松说话之前那似乎不经意的看过白名鹤一眼,这其中必有古怪。
白名鹤真是一个妙人呀,来到这里人人有礼物拿,商人们得到的是商机,让他看到的是在这里恐怖的利润。胡濙知道经过那街市一行,在场的商人已经近乎狂了。
眼下象自己这种快入土的老头,自然是不在乎什么钱财了,什么最重要,自然是名声。
教化万民是大功绩也是大名声呀,这个礼物胡濙想拒绝,可他拒绝不了。心中纠结的很,明知道这是白名鹤搞鬼,还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会坑了自己呢,可此时,自己的心中就是久行荒漠之人,见到了一捧清泉。
“此事容缓。”那怕心里想把这事情一口吞下,胡濙也不能表现出来。这才慢慢说道:“想必南掌王城自然是有许多王族、勋贵之子。这蒙学之事自然不能轻视,容老夫回到京城细细商议,快则三月慢则半年,老夫会再上书拜访南掌王。”
“谢胡老!”桑松一躬到底。
胡濙也同样还了一个文士长躬。
于谦侧过头看了白名鹤一眼,心说你又玩了一招阳谋,只是不知道你给胡濙下了什么套。
白名鹤只当没看到于谦的目光。
这一招自然不是白玩的。也是到了岘港临时想到的。
这一切,源于两句话。
头一句自然就是于谦那句,军方多狂人,多猛士。而另一句就是胡濙那句,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所以白名鹤才有了拉清流下水的想法,这可不是给胡濙的,而是给整个清流的,想一想,整个清流小小的疯狂一下,顺便再帮自己把高谷那些人狠狠来一次大清洗。
想到这里,白名鹤不由的作出了一个拜佛的手势,心里念着阿米豆腐,又杀人了,罪过罪过。不过石亨老兄,你死掉了对天下人都是件好事,对我白名鹤更是一件好事,所以为了造福天下了,石亨你还是死掉吧。
桑松是佛教徒,他知道白名鹤信的是华夏道教。
只当白名鹤的动作是向自己道谢,心中默默的回了一个礼。
事实上桑松与白名鹤的关系已经出了利益的关系,桑松这个号称南掌第一总督仅仅半年时间,就让他的家族在南掌的地位一升再升,如果继续这样展下去,不出十年,他的家族成为南掌王室之下第一家族都不意外。
宴会之上,异域风光的歌舞让气氛达到了新的**。
就连胡濙这样的老臣也下场围着火堆跳了两圈,累的气喘呼呼却是心中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