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问道:“这件事情,有足利家的影子吗?”
在于谦心中,一个架空倭王的将军家族,叫他将军都会污了自己的嘴。
“有没有,有关系吗?”徐承宗反问了一句后,说道:“反正要动倭岛,干什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本国公就是欺负他们了,怎么着呢。”
“魏国公,你难道想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吗?史书上一定会写:魏国公徐承宗为图谋三万担生丝的份额,鼓动对倭兴兵。然后呢?”胡濙冷冷一笑继续说道:“接下来,就会是念起忠心大明,此战亦有功。其不顾忌太祖十五不征之训的过错可免除,但此次功不赏。记档,留底!”
听胡濙这么一说,徐承宗当时就虚了。
史书留档而且还是坏事,这东西太可怕了。
“我有一个计划,最近打算请暹罗王进京的,顺便就把这事情办了吧。”
“不可!”高谷、胡濙、于谦同时反对,在他们想来这白名鹤是打算用黑招了,但会陷几位异帮小王与巨大的危险当中,所以这个计划不可取。
白名鹤不会放弃,继续在讲着自己的计划。
有风险,但那点风险可以完全忽视。徐承宗还就不信了,就倭人那点船上的火力有可能突破一道道的防御,冲到白名鹤大白鲨号面前呢。
好吧,就算能。
那点炮火能打穿重点部位包有钢板的大白鲨吗?
“本国公支持,但本国公要求在船上。”徐承宗第一个表示了支持。
于谦想了想也说道:“本官也支持,但本官也要求再船上。”
胡濙与高谷竟然也没有反应,但同样要求也要在船上。与其坐其他的船,还真不如大白鲨安全,要知道白名鹤那条船几乎被改造成了一座海上战堡,船内拉不了什么货了,巨大的自重让许多船仓只能空着。
两天之后,白名鹤拖家带口上了船,对外宣称出游。
然后,大舰队出行,一同出游的高官就有十位,南京六部除了兵部之外,五部都派了左侍郎随行。兵部更是大举出动,一起出行的至少有七十位兵部、南京五军都督府、南京水师的武官与将军。
大小船只上百艘,随员一万七千人。
唯一没有跟着去的,就只有东厂的人马了。王诚留在南京,张永去了杭州城,其余东厂的精锐基本上都留在了南京城中。
南京的酒楼里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是白名鹤利用出游的机会,可能是某种秘密的公干。
也有南京的名儒上书南京礼部,认为白名鹤借国之重器私乐,为大不敬之罪。
总之,这是说什么的都有。
从南京出海,到琉球王国也就是不到两千里的水足,白名鹤的大船跑的再慢,也不会过十天时间。可白名鹤足足走了半个月,琉球王也没有等到白名鹤来,从传信的船到了那霸港之后,他就天天去码头上守着,等着。
白名鹤呢,去了基隆港。
“蓝将军,这次南京水师不能动,南京水师还在操练新船,不是怀疑南京水师的战力,而是福建水师操练的更久一些。更重要是,南京那边水师一动,百姓多少也会有一些想法,一来是怕消息走漏,二来是不想引起百姓的不安。”
白名鹤一见到蓝海,就立即介绍自己来要福建水师主战的想法。
没等蓝海说话,徐承宗就不乐意了:“你说后两条本国公还认可,但你前面那话就是在怀疑南京水师的战力不如福建水师!”
“国公您言重了,论操练的久还属广东水师。但这好钢用在刀刃上,南京水师护卫南京商路的安危自然也是重中之重。我福建水师眼下太平,这封锁倭人南下的任务原本也在福建水师头上。广东水师顶着南边,南京水师顶着北边,也是我们福建闲,所以可以抽调多一些的船只罢了。”
蓝海也是坐官久了,几句话就让徐承宗脸上多了一些笑意。
于谦指了指两人,又指了指白名鹤:“官场上,说话也要讲分寸,你要学得还多着呢,太直白未必让人心里舒服。”
徐承宗与蓝海都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