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鹤情绪激动之下吼几声算什么。
白名鹤的声音很大,大明朝的房子还没有什么高明的隔音设施,普通的声音说话外面自然是听不到的,可白名鹤却是一种自内心深处的呼喊。门外隐约可以听到以兵来洗刷耻辱。
大明有什么耻辱,为什么用血来洗。
土木堡之变!
一直捧着那大明皇帝手书的朱谦突然高声念道:去年战桑干源,今年战葱河道。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最初是他一个人,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将军也跟着他念了起来。
从武官再到文臣,最终连守卫在四周的禁军也在高声念着。
朱祁钰听到了,他感受到大明上下对这一战的期待,他可以听到万民的声音。大步走下御座,猛的拉开武英殿大门站了门外。
广场上瞬间的安静了下来,殿内在议的是出征大事,外面的人算是惊扰吗。
“朕心意已决,着兵部尚书于谦为帅,东厂都督白名鹤为监军,兴兵百万!”
“万岁,万岁……”数千人的高呼之声。
很快,京城的街道上有许多人飞奔着,在街上高喊:“于谦为帅,白名鹤为监军!”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保密,大明已经是铁了心要去瓦刺一战了,而且还要在入秋之前,因为秋天就是瓦刺人南下抢劫的季节。
瓦刺人是不是知道大明的反击,不重要了。
英武殿的大门重新关上,朱祁钰就站在门内没有坐回御座上:“朕以为,土木堡之战让瓦刺人会轻视我大明,或许有大决战的机会。朕认为大决战对我大明是有利的,但具体怎么布局还须用心思量!”
十三个中年的,老年的重臣相互看看,陈循说道:“最年轻的先开口。”
谁最年轻,自然是白名鹤了。
这里除他之外最年轻的商辂也差不多是他两倍的年龄了。
“我年轻,我说错了各位前辈提点。我认为,灭瓦刺不可能,所以我心中的战略目标是,将瓦刺控制下的东蒙古拿下,稳稳的掌握在手中。然后想办法抓住也先就够本了。自古名将出战,得到目标利益就会收入,无休止的打下去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的。”
“老夫支持那一句,得到即将目标就收入的话。但……”胡濙也跟着开口:“但是,亦集乃是最低的目标。而且居延海必得新控制在大明手中。”说到这里,胡濙给大明皇帝朱祁钰跪下了:“那怕让老臣埋骨塞外,也恳请万岁明鉴!”
于谦站了起来:“万岁,臣会拿下亦集乃的!”
朱祁钰没表态,只是问了一句:“谁反对?”
反对个球,在场的老臣子那个不知道亦集乃,这是在永乐朝时放弃的。可太祖时期,却是大将冯胜镇守,按洗刷耻辱这一说,这个城是必须拿下的。
白名鹤心说,打得太多了吧,这可不是一点点地皮呀。
算起来,就是把大明北方边界往北走几百里,将那一块缺少的给补出来。最重要的是这块地方没什么油水,现在占回来是净支出。
看到白名鹤似乎想说话,于谦压低了声音:“别反对,回头给你理由。”
“恩!”白名鹤还能说什么,这是庙算,就是出征前的战略思想统一大会,自然是以多数人的意见为准,大明已经背负了许多,或许有许多政治目的自己不了解,于谦都说给自己解释了,还多什么嘴呀。
“那就定了。”朱祁钰也说不准这些战略上的大事。
不过所有的臣子都表示要拿下,那么他这个皇帝也没什么意见。
“那么,决战之地选在何处?”朱祁钰又问道。
这次,许多大臣都给予了意见,论到白名鹤的时候,白名鹤却说道:“其实,土木堡这地方不错!”
白名鹤的提议让无数人心动,因为这里补给足够近,而且又是血耻之战,绝对是一个顶好的地点。于谦笑着用手中的玉板在白名鹤头上敲了一记,笑骂道:“莫胡言。如果选择在土木堡,你敢放弃在大同、宣府的工坊吗?”
“不敢!”白名鹤用力的摇了摇头,那里的工坊值多少银子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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