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英明!神机妙算!”
刚才只是猜测,而现在听得禀告,众将都是心悦臣服。
“如今敌人之计已被都督窥破,我等是否将计就计……”文士眼珠一转,问着。
“不必!”孟澈一挥手,“我主吴国公雄踞一州,而周羽才数府,现在更被拖在荆北,不得施展,这些都是吾主的大势!”
“实在些说,便是我们有着两万大军,而江夏城内原先就不满万人,现在又折了三千,防备更为空虚。”
“实力差距如此明显,我等只需稳扎稳打,不贪功,不冒进,对手便是死路一条,再无翻身之地!”
“传令下去,水军调转,自寻营地安营扎寨!”
“诺!”诸将整齐的声音传来。
……
江夏城内,周庆听得禀告,面无表情地挥挥手:“本将知道了,你下去吧!”手下人如蒙大赦,狼狈跑出。
“老夫终是不甘啊!!!”良久后,大厅内才有压抑的声音传来。
虽计谋被看破,周庆外表却没有特别外露,第二日还召集了江夏百官。
看着下方或是暗含惊惧,或是若有所思的面孔,周庆暗中冷笑,随后沉声说着:“此次本将在都督面前立了军令状,誓死守城三月,若是三月内城破,本将有何面目去见都督?也只能一死而已了,而现在,尔等谁敢在本将守城时懈怠,甚至是要拖后腿的,便是要本将的命!!!既然你等要本将的命,本将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说这话时。周庆双眼冷光大放,如同两柄雪亮的长剑,直指下方诸人。
这语带杀气,众人都是听出来了,知道这时的将军绝对是六亲不认。谁敢出头便灭谁,都是纷纷低头,作顺民状。
“好!既然你等无异议,本将有命……”
周庆环视一眼,自然知晓今日借势压人,以性命相挟。遗祸不浅,但若给破了江夏,便不是遗不遗祸的问题,而是全族性命的问题!这两害相较取其轻,也不得不如此。
周庆心中思量着。眼中神色转为冷酷。
……
孟澈望着远处的江夏城墙,只见上面不仅有着士卒,更有百姓打扮的壮汉,持着军械守城,此时的江夏城头看上去,民夫与士卒就像密密麻麻的蚂蚁,每个垛口都有人把守,这眉头就有些皱起。
“居然还有民夫庄丁协助守城。这就麻烦了!”
孟澈自然晓得,如今的江夏城,因为周羽抽调了不少士卒。能留下万人便是难得,毕竟之前的三江口,武昌等地,守卒连千人都没有,一见吴军水师,都是立刻投诚。
而现在。墙头这些守卒,估算便有一万五千。虽然正规军士才五千不到,但也极为麻烦。
毕竟守军只需有勇气便可。连民夫都可用用,有着城墙依仗,便是民夫也能提高点勇气,但攻城不同,更别说孟澈手上的还是水军!
“不过,也就这样了,周羽必是将后方可用军卒,都是调到江夏,妄图御敌于国门之外,若是打下江夏,那后面多是空虚,几近无人!”
大军出动,暗间一日三报,孟澈通过锦衣卫系统和自家渠道,知晓现在的周羽,还带着十万大军与石龙杰围绕襄阳对峙,而整个荆州南部,已经大是空虚,除了江夏这里还有点抵抗之力外,其余地方皆是无人,几乎一打就下,心里便是火热。
“如此良机,千载难逢!而此次大战,又以江夏为第一大功,万万错失不得!”
孟澈心里想着,“我身为降将,虽然国公信任不减,却也需战功保底,这江夏,便是老天送我的,只要打下江夏,其它功劳,都不必再争!既是如此,那些暗手,也可以动动!”
遂传令说着:“传令下去,大军准备攻城器械,预备攻城!”
“诺!”长期的本能,让诸将答应说着,但都有些不解,水师攻城,在古代就有些儿戏了。特别是在敌军数目差不多的情况下。
“虽未必能打下江夏城,但也可试探下敌军,同时也疲惫敌军士卒,为主公到来做准备!”孟澈眼中异色一闪,笑着解释说道。
“不错!都督之言甚是有理!”既然是试探攻击,自不必派士卒上去蚁附攻城,这伤亡极小,几乎便是练兵,众将一想,都是答应下来。
水师大舰上自也携带了小型投石车的零件,又有工匠随行,到了地头,士卒伐木制造攻城器械,工匠将投石车重新组装,倒也有模有样。
三日后,军械准备齐全,投石车呼啸着,将巨石抛出,砸在江夏城墙上,发出震天的响声。
一*弓箭,也是不要钱似得向江夏城头洒去。
“这是……试探么?”一将缩在城头后面,看着飞射而来的巨石和箭雨,有些不解地自问着。
若真要攻城,首先便是要填平护城河,再架云梯,或者用撞城机撞门,而这些,都是要拿人命去填的!现在,吴军却只是做些远程攻击,仿佛试探。
“莫不是……疲兵之计?”这将想着,吴军家大业大,外面这些,不过是先锋,有此试探之举,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