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余头小怪被陈七收伏,不但心甘情愿,亦存了几分争胜之心,想要在新主人面前讨了面子,故而十分奋勇。
陈七瞧了一眼这座武库,只见房舍也颇宽大,内中有百余个兵器架子,上面都是满的,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件件都蒙了一层灰尘,只有七八件被人取出,看来尖刃铮亮,似乎还是新磨光了一般。
陈七也算是见过了一些灵异,何况手下便有妖怪,胸中也有三页天书,禾山道法,虽然知道这座库房必然有些古怪,却也并不畏惧,只是伸手一摄,真龙劲就化形飞出,咬了一口长刀,飞入了他的手中。
陈七轻轻一按崩簧,把这口长刀抽出,只见这口宝刀,刀刃明亮如镜,刀身宽厚,入手沉重,居然是一口上等利刃。陈七在天马山的时候就知道,大云王朝历年征战,兵刃盔甲价值昂贵,他做山贼的也无一口好兵刃,还是后来得二寨主陆浩之送了一口缅刀。
这口宝刀最少也值得五六千斤上等的好米,换做铜钱,就是二三千钱,唤作银子就是五六百两上下,并不比他来小沛县城时乘坐的那辆马车价值稍逊。这一库中,足有千余件兵器,可以武装一营的兵马,且是满员的军营,不是小沛县城中那八营破烂货。
陈七微微思忖片刻,真龙劲一卷一吞,便把这口兵刃收入古塔之中,他的五阴袋虽然也颇宽阔,但是却收不下这些兵器。那些投靠了陈七的妖怪,见得这位主人双手翻飞,便有一道道的金色龙形气劲飞出,把武库中的兵刃一件件吞没,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就把这一库的武器,都收了个干净,个个心头大惊,虽然这些妖怪化形不久,口齿笨拙,但还是勉为其难的上来狂拍马屁,陈七也不耐烦听得他们乱说,扯了大步,正想转身走开,忽然一声苍老的声音叫道:“这位将军既然已经收了小老儿的礼物,想必是同意小老儿举家投军了。”
陈七眯着眼睛,往武库中看去,却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在满地尘灰的武库中,居然一尘不染,鞋袜干净,一身团花锦簇的长袍,拄着拐杖,施施然走了出来。见了陈七,就是一礼到地。
不等陈七垂询,这个古里古怪的白胡子老头便开口说道:“小老儿乃是附近涪陵山人士,家中人口颇多,本来还想安闲度日,只是耐不得附近的一家山大王看中了小老儿的三个闺女,要一起娶回去,做个三凤朝阳。小老儿本不肯,但是那位山大王颇凶恶,武艺高明,又有一手放火的法术,小老儿举家抵抗,也不是对手,本来正沮丧,只觉得空活百岁,却连家眷也保护不得,人生悲怆,莫过于此。今日是我的一个小孙儿见得小沛城外又有争斗,便报了我知道。我见将军武艺惊人,法力无边,必然可以护住我们一家人口,所以带了全家来投奔,这些兵刃都是小老儿家中历代积存下来的,还望将军莫要嫌弃。”
这一番话甚是悠长,把个陈七听得目瞪口呆,他只是略略琢磨,便知道这白胡子老头的来意。心中暗暗忖道:“他愿意举家送上门来,我倒也不怕收下。只是要保护他们全家不受那位山大王的侵害,保护他三个女儿,不被这山大王三凤朝阳,倒是颇难说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位山大王的本事如何,若是稀松平常,我也就随手杀了,若是厉害的紧,我不是对手,如何肯惹祸上身?”
陈七想到此处,便摇了摇头说道:“你要举家投奔,我当然是欣然欢喜的。只是帮你保护家眷,亦是该当之事。不过我对那位山大王并无了解,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总要知道些端底,才好发出大兵,去讨伐这骚扰善良之民的贼寇。”
陈七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若不是他清楚自家底细,也是个贼头的出身,连自家都要被蒙惑了。
白胡子老头听得,当下便说道:“将军所言不差,那个山大王乃是一头山羊怪,不知何处修炼,学成一种法术,名为流火天灯。此法一出,便能在周身凝聚八盏栲佬大小的灯火,这些灯火极厉害,中人身子,立刻烧死,故而便是有许多人也近身不得。”
陈七听得奇异,把自家豢养的十头火鸦召唤了出来,伸手一指,这十头火鸦便化为十团真火种子,在他身边环绕乱飞,问道:“这流火天等的法术,可是这般模样?威力比我的火鸦强些,还是弱些?你不要担心,我还有其他手段,若是我的法术比他弱,便要寻其他手段赢之,切莫因为要哄我去帮你家出头,便奉承胡说,让我不小心栽了跟头,你们家可要遭殃。”
白胡子老头听得陈七这般问,却有些作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