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病人叫皮卡鲁,正宗的阿拉圭罗土着黑人,病已经有一个礼拜了,这时依然还在着热,看起来纷身有气无力的,不过这会倒是人还算清醒,有气无力地睁着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漆黑的脸庞之上满是古怪地看着眼前的江源。
这些日子,自从病以来,每天都会有医生来作检查,但从来没有人医生会这么古怪地拉着人的手腕不做声;
但不管怎么样,皮卡鲁的脸上冒出了一些古怪之色,却是渐渐地又冒出了一丝兴奋之色;病以来这几天一直不见好,而且越来越严重,很明显的那些医生治疗的手段并没有什么好的效果;而周围不停地有各种病重的人被抬出这里,然后便再没有回来。
他很清楚,那些人的结局可能是怎么样的;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但虽然每天接受治疗,但情况却是并没有什么好转;而眼下这位医生似乎跟以前的医生,治疗方法或者手段有些不同,这让他忍不住地又腾出了一丝希望。
把完脉,又仔细地看了看病人的舌苔,江源站在这里,眉头不由地有些紧皱了,根据脉象和舌苔的情况看来,患者属于那种温热症范畴;但让他有些恼火的是,这外域非洲之人,体质本就偏火热,与华夏之人有许多不同,这若是要通过以前的辩证经验来分析治疗的话,却是很难对症。
“医生…我的病…还有其他办法吗?”看着江源那护目镜之后的迟疑,皮卡鲁终于紧张地出声,道。
听着这皮卡鲁并不是很正宗的英语,江源的眉头轻轻地挑了挑,看着对方目光中的那一丝绝望中的不甘,这迟疑了一下之后,却是不好怎么回答。
“医生…求求您,我还有孩子。我不能死…求求您…”皮卡鲁费力地伸手拉住江源的手,抬头乞求地看着江源道。
感觉着那隔着手套,对方紧紧拉着自己手的力量,江源轻轻地吐了口气,然后看着那双希冀的双眼,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会让你再见到你的孩子…”
再次地看了几个病人之后,江源终于缓步地在卢炳月的陪同之下,走出了感染隔离区;
不过,他并没有停止,然后又去了一趟感染观察区。同样仔细地对几个病人做了检查之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中。
“江源大校…”看着江源坐在办公桌前,拿着笔、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但手中的笔却是在纸上胡乱记载着一些什么东西的模样,卢炳月终于忍不住了,出声地道:“难道您…那个难道打算用中医治疗他们?”
听得卢炳月的话,江源缓缓地放下了手头的笔,抬头看向对面的那满脸疑惑之色的卢炳月,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如果不想其他办法的话,在合用的药物找到之前,会死很多人…”
见得江源确认。卢炳月的那双大眼睛瞬间的瞪圆了,死死地看了江源好一阵之后,满心惊骇地道:“江源大校,难道你对中医也很有研究?可中医…对这个也不一定有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