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张焕自然想不到金陵有人对科举进行安排。
“张焕!”前面有人喊到了他的名字,张焕忙挤过人群,走到了前面,应声:“我就是张焕。”
“出示牌子。”公差看看眼前的少年,淡淡的说着。
张焕忙将从衙门里拿到的牌子递了过去,公差检查过后,未发现什么不妥,和前面的几人一样,给了他换了一个有着号码的铜牌,让他拿着这个铜牌进场找自己的座次。
张焕还是第一次考科举,也不知道前面的科举都是怎么样考,不过这样的安排是让他觉得很新鲜。
拿着做工颇为精致的小铜牌,张焕从大门进去,向里走去。
考场在紧里面的位置,越向里走,嘈杂之声越小,两旁绿植,已嫩绿一片,提鼻一闻,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看的出来,郡里很重视这次科举,安排考场的地方,环境幽美,并且十分的安静,一路走来,每一处拐角,都有着差役指路,很顺利张焕就找到了考场的位置。
这是一座极大厅堂,不知以前是做什么,此时都已是腾空了,摆上了一排排的桌椅。
在进考场前面,大门的衙役已对他进行了一番检查,他的身上、提蓝里的笔墨,都被仔细检查翻看过,因为考的时间不长,因此这次入考场是不准携带吃食。
检查的时候,张焕也不觉狼狈。
此时跨入考场的门,目光扫过里面,发现这座考场的面积很大,看着格局,由着两座大厅凿合在一起而成,考生间,并没有隔断,一人一张桌案一把座椅,案几上空无一物。
张焕进来的时候,里面人还不多,按着牌上的号码,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刚坐下,旁边就传来了拉动桌椅的声音。
声响还很大,张焕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顿时吓了一跳,坐在自己旁边,是一位头发都花白了的考生,看起来此人的年纪比余先生还要大些。
对方看了看他,表情木然,没有说什么,张焕微笑着朝对方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里却在暗暗的感慨着,看来这次参加科举的人不在少数,连这样的老先生也都过来应考了,自己要认真答卷方成。
又过了一会,陆陆续续,后面的考生也都走了进来,并非是所有人都在这个考场里进行考试,进来的人,大概只有门口排队时见到的三成左右。
考生纷纷寻找着自己的位置,找到的松了一口气,马上坐好,找不到面上现出焦急之色,四处看着。
在这期间还出了几段小插曲,由寻位子引起,弄的考场内一时乱了起来,在考官的呵斥下,方平息了下来。
因这几件事,现场的气氛越发显得紧张了,一些年纪大的考生,甚至脸色发白。
张焕心里颇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又是恰逢楚王用人时,要是成了,那能一展抱负,迟了几年再考,只怕机会再难寻到。
等考题公布,却心中一松,考的大部分都是贴经。
所谓的贴经,就是贴经是把经文贴去几字,令其填补,就是现代的填空题,这实际上不难,考的主要是背诵。
后面有三道墨义,是让人说说里面的意思,也相对粗浅。
张焕直到考完三场,走出考场的大门,被冷风一吹,他还是感觉自己做梦一般,有些头重脚轻。
摇摇有些昏涨的头,向外走去。
远远的就闻见了一股油饼的香味。
张焕连考了三场,此时肚内已是有些饥饿难忍了。
张焕摸了摸钱袋,发现还有着不少富余,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终下定了决心。
取出几枚钱,他走近了那个油饼摊,向着正在忙碌的老板说:“老板,来十张油饼,一张给我,别的都包起来吧。”
“好!这位小哥,请少等片刻,马上好!”刚出锅的喷香油饼,被老板夹出来,稍稍的滴了滴油,就被包好,递了过来。
张焕将钱递了过去,接过油饼包,边走着,吃了一张油饼,食物一下肚,顿时不觉得怎么饿了。
剩下的油饼,他打算路上吃,现在天寒,一天半路程,到了家,还可以剩上五张,将油饼热热,也可以给弟弟妹妹食用。
家里本就荤腥少,吃的都是野菜面疙瘩,弟弟妹妹身体实在是太过单薄了,来前面就有弟弟妹妹吵着想吃油饼。
想到这里,入口的油饼,顿时有些难以下咽,将剩下的油饼包放进包裹里,张焕快步向着前面余先生提过的地方走去。
来时,他是坐的一支商队的顺风车,没花几个钱,回去雇了车回去,实太过奢侈,可走回去,又太过遥远,因此在来前面,余先生就给他一个地址,让他回去的时候,去那里找余先生的一个熟人,对方正好六曰傍晚有马车返回白明县,到时候给他再顺路的捎回来。
果然到了那里,对方欣然应允了,还问了下考场的问题,张焕一一答了。
这人见他小小年纪就有着一定的才学,甚至进了考场,越发客气起来,一路上,还请了他与商队的人一同食饭,气氛很是不错。
依旧是一路无话,很快,他就到了家中。
对于他考的怎么样,张父张母问过后,不是太懂,也罢了。
拜见余先生时,询问了后,沉默了片刻,觉得这些题目不算很难,考中的可能甚大,不过不直接点明这一点,只是让他回去等待消息。
一路上已疲倦不堪,吃食带给弟弟妹妹后,张焕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