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愤愤的道:“你,你个败家儿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我生气是因为这个吗?我不知道上学是大事,关系着一辈子的前途?别说是一万,两万我都肯借。”
严小开道:“那妈你因为什么生气呢?”
严母粗声粗气的道:“你问你爸去!”
严小开道:“爸,到底怎么了?”
严父道:“除了你小姑外,还有你五叔,四十好几了,还在工厂里给别人开车打工,觉得不是个事儿,想自己买一辆货车搞运输,所以管我借了三万块。”
严小开点头道:“跑运输也算是一门生计,五叔既然不怕辛苦,咱们就支持一把呗。”
严母看向自己的老伴,冷哼道:“还有呢?”
严父道:“还有,还有就是你四姑的大儿子,在海源买了个商品楼,说是差点儿钱。还有你二伯,他说现在猪肉的行情不错,咱们家又有大把的地方,想弄个养猪场,你大伯说他的士多店生意不好,想挪个地方,加盟那个什么宜家……”
严小开听着听着就感觉有点儿头大了,赶忙打住道:“爸,你就告诉我,他们总共管你要多少钱吧?”
严父道:“总共有三十万吧!”
严小开微松一口气,又问:“那你借了吗?”
严父摇头,“钱不是我一个人挣的,我怎么敢一口答应,这不跟你妈商量嘛,可她……”
严母道:“我就怎么了?我跟你吵了?跟你闹了?”
严父讪讪的不吱声了。
严母继续数落道:“你也不想想,咱们过去那么苦那么难,谁又帮过咱们一分一毫了,现在好了,咱们家稍为过得好点儿了,个个都向咱们家张嘴,他们也不想想过去怎么对咱们的,真难为他们好意思开得了这个口。”
严父闻言连连叹气,从兜里他的烟斗。
严小开见状就将刚才买的芙蓉王递给他,然后将母亲拉到一边道:“妈,你别着急!不过只是三十万而已,咱们家现在不缺这点儿钱,你犯不着为这点儿钱和我爸怄气。”
严母道:“这次是三十万,那下次呢?下次又是多少?咱们帮得了他们一次,能帮他们一辈子吗?咱们欠他们什么了?他们不是跟老六好吗?不是巴结着他那一家子吗?干嘛不问他借去?”
严小开摇头道:“妈,咱们是一家人,有时候不能计较那么多的,如果这个钱真能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那咱们帮一把也没有什么的。谁没有个难处的时候呢?别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就是别的人,有时候咱们能帮的时候不也应该帮一把吗?”
“开子,妈不是不明白这个理儿,也不是说不借这个钱给他们,可是妈一想到过去,咱们家穷的时候,还有你刚考上大学的那会儿,他们那一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嘴脸……”严母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抽着鼻子道:“妈一想到过去那些事儿,心里就不是滋味。觉得这钱就算扔东江河去,也不能借给他们。何况他们嘴里说借,什么时候能还呢?”
严小开轻抚着母亲的肩膀道:“妈,算了啊,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还记着干嘛呢!咱们已经熬过来了,而且过得比谁都好,你看看咱们这个村,现在还有谁比咱们家更富裕的,就连杜九站在我爸面前,不也得低声下气吗?”
严母抬眼看看儿子,欣慰又骄傲的道:“那还不是我儿子有本事,要不是你带你爸养螃蟹,他现在能成什么狗屁严总吗?说不定还是那个严窝囊!”
严小开佯装生气的道:“妈,你这样说我爸我就不乐意了,要是没有我爸,能有我吗?而且我爸也很本事的,你看他现在那个养殖公司,弄得有模有样的,就连小铭子他爸那样的大老板都直夸我爸呢!”
严母发泄了这么一通,气也消了大半,轻哼道:“你呀,就知道向着你爸,你爸对你有啥好的,小时候拇指大的藤条打在你身上,打断了多少根,你忘了?”
严小开笑笑,“那我爸打我不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吗?而且那些事情,我通通都忘了,我只记得爸妈你们为了拉扯我和晓芯长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遭了别人多少冷眼。”
一席话,弄得严母的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
说到最后,严小开就劝道:“妈,这钱借给叔伯他们吧,光是咱们一家过得好,别的叔伯却连个猪圈都盖不起,那不是让别人瞧笑话,骂咱们为富不仁吗?”
严母仍有些不情愿的道:“那老六家不是早就富起来了,他们都不怕人家骂,不怕人家笑话,咱们怕什么啊?”
严小开汗了一下,“妈,别人不要脸,咱们也不要吗?”
严母:“……”
严小开道:“妈,借给他们吧,好不好?”
严母叹口气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不好吗?”
严小开顺势拍起母亲的马屁道:“我妈果然深明大义,识大体,顾大局,我爸娶了你,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严母被逗得笑了,“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严小开趁机向一旁抽闷烟的父亲比了个ok的手势。
严父见状一喜,这就走上前来问严母道:“借了?”
严母哼道:“要不是儿子帮你说话,我才不肯呢!”
严父笑着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就进屋告诉那些兄弟姐妹好消息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