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秦桑岩的电话,蔡迪二话不说让司机开车,到了指定地点一看,米娅可不就在路灯下坐着呢嘛。
"米小姐。"蔡迪走过去。
缩成一团的米娅慢慢抬起头,看清是蔡迪,诧异的扬起声:"蔡总?"
"米小姐好雅兴,散步能散到这儿来,你是用飞的?"蔡迪语气含着讽刺。
从之前他们遇到的地方到这里的确是十万八千里,米娅窘迫的抱了抱冻僵的身体,轻描淡写的说:"我在这儿好象不碍蔡总什么事吧?"
蔡迪自认脾气好,尤其对外人,几乎从不发火,可是这一次他是忍不住了:"米小姐真有当白眼狼的潜力,做事做的这么绝,向薛少低个头能怎么样?他能把你剥皮拆骨给吃了?"
这话是蔡迪说的吗?米娅沉下脸,蔡迪继续说道:"男女间吵个架是正常事,米小姐好象上升到了更高的高度,或许是米小姐习惯了趾高气扬,对前夫如此,对薛少也是如此,从来不为别人考虑,只想到自己。"
"蔡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米娅终于有插话的机会。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米小姐知不知道,不要把一个男人对你的宠爱化成箭去伤害那个男人,那样你不仅是白眼狼,还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就是一个小争执吗,用得着上纲上线,非拿住别人的话柄去攻击别人?也就薛少肯容你,换作是我,你早被我扔到了什刹海喂鱼。"
他越说越过分,米娅好面子,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霍然站起来:"蔡总,你逾越了,这些话我就当没听到,你好自为之。"
蔡迪不甘示弱,幽幽的身后说:"好自为之的是你,米小姐,如果你不懂什么叫成熟,请放手。薛少是个男人,一个爱你的男人,他不是玩具,不是你想要玩就玩,想要丢就丢的玩具。他是人,他是有血有肉的男人,他也知道心痛,也知道难受,你是在事业上开始一帆风顺,但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齐越能有今天,要不是薛少从中帮了你很大的忙,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说你是白眼狼有什么错?依我看,你也就只能配配秦桑岩那样的人,你俩真是绝配,一个喜摘野花,一个自私不懂体谅,都说失败的婚姻不是一方的错,你真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气的浑身发抖,捂住耳朵,大步朝前走去,最后索性用跑的,一路狂奔。
跑出很远的路,她趴在电线杆下喘息,蔡迪的话难听,但理不难理解,乍一听上去觉得刺耳,仔细一想他说的有什么错,她不就是那种人吗?
薛璟誉对她好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年前就是如此,她一开始看不出来,难道一直看不出来?
她不过是在肆意享受他的宠爱,又不知感恩,随心所欲的去出口伤人,蔡迪说她自私不懂体谅有什么错?
人在冷静的情况下会变的意志坚定,米娅歇息够了,朝着小区方向大步跑去,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楼下,几分钟后来到公寓门口。
门铃按响,面对着厚重的大门她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冲动了?
一会要说什么?
道歉?他之前那个态度,万一他不接受怎么办?
蔡迪能插手,说明别人也看不下去了,她不能怪蔡迪,要怪只怪自己不好。
"咳咳..."门内响起模糊的咳嗽声,过了两秒,门开了,薛璟誉一手掩口,一手扶在门把上,依然是一张冷脸和不耐烦:"又怎么了?"他脑袋晕沉沉的,感冒难受的要命,咳了一下午,感觉心都要咳出来了,看到她使着性子心里是又气又失望,他感冒成了这样,就算是普通人看到也起码问候一声,她倒好,使了一晚上的小性子,真不知道她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米娅不理会他的口气不善,迈步进去一头扎到他怀里,对着他就是一阵拳头。
"干什么啊?"薛璟誉被打了一个莫名其妙,连连后退,从门口一路被逼到客厅的沙发那儿,一屁股坐下去,好在她的拳头不重,跟挠痒痒似的,他看她不像是气急败坏的样子,倒像是在撒泼,便使劲扣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
"薛璟誉,你还是不是男人?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米娅坐在他腿上挣扎着,瞪着他的脸,语气听上去那么娇嗔,听的人骨头都软了。
"哼。"薛璟誉懒的跟她说话,他虽生着病,对付她的力气倒是有,抓住她的手跟提小鸡似的。
"你说话啊。"米娅用脚踢他,他两腿一扣一绞,把她的腿牢牢锁上了,见她眼中有水光,无可奈何的哑声开口:"要我说什么?该说我的都说了,你这脾气我可受不了,也侍候不了,你要点头说不闹,我就放开,你赶紧走人,还我清静。"
"清静你个头。"米娅气冲冲的踩他的脚,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有她知道这一脚有多重,不由心疼起来,声音软了七分:"璟誉,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了?你错哪儿了?说一拍两散的人是我,要错也是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