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有几分道理,不过米娅不会全信,商场向来是男人们的天下,尔虞我诈,机关算尽,她不过是个刚进去的菜鸟,什么时候被人摆一道都不知道,最好留个心眼。
司徒政看她如此眼神和反应已经知道了她的判断,苦笑道:"娅娅,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对我已经放下了怨恨,没想到你还是没放下。没关系,时间会检验一切,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对你的用心。"
"司徒政,你也未免太瞧得起你自个儿了,我不恨你。"米娅撂下一句,直接冲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不恨吗?司徒政看着绝尘而去的身影,一丝苦心掠过眉间,若是不恨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对他没好脸色。他知道她还在记三年前他破坏她婚礼的仇,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以为几年的时间已经让她忘掉了过去,万万没想到她还是没忘,这只说明一点,她还爱着秦桑岩,不管她承不承认,他以一个局外人能看得出来,只是这份爱被厚重的尘土给盖上了,看上去了如痕迹,其实如沉寂火山下炽热的岩浆,一刻也没停止过奔腾。
他要放弃吗?
不,他等了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不出现在她的视线和生活中,就是想给她足够的空间,薛璟誉的乘虚而入他不是没看到,也不是无动于衷,而是他坚信,薛璟誉抓不牢她。
她属于的不是曾经的那种小天空,她应该属于更广阔的世界,在那里她可以充分施展拳脚,好比龙困浅滩,总有一天会一遇风云便化龙,而她已经遇到了风云,正是即将化龙的时刻。
最聪明的做法是助她一臂之力,不是拽着她不让她起飞,如果姓薛的要做傻事,用不着他动手,那就让他坐收渔翁之利,等着除掉一个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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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程宅大门外停下来,米娅踉跄着下车,司机在车里大叫:"小姐,你还没给钱呢。"
米娅已经走到一颗树下,眯着醉眼慢节奏的反应,有人走过来付了钱,扶起她,"娅儿。"
"璟誉?"她借着路灯看着来人,"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能从哪儿冒出来,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应酬喝酒了?"薛璟誉闻到了她一身的酒气。
"你也说了应酬嘛,难免的。"米娅呵呵直笑。
薛璟誉扶她进大门,米娅看他娴熟的样子问:"你来多久了?"
"傍晚就来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薛璟誉看她走路不稳,把她的手臂架到自己肩上,"想不到你这么晚回来,难不难受,我去给你弄点蜜蜂水醒醒酒。"
米娅显得格外高兴,不吝啬的和他分享喜悦:"我没事儿的,璟誉,你知道吗?我今天谈了一个项目,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十拿九稳能成功,这样我就可以在程氏站稳脚跟,没人再敢小瞧我了,没人再敢说我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了。"
"我知道,不就是你最近一直在忙的一个项目吗?不过你也得爱惜你自己,看看你最近上火上的。"薛璟誉手指抚过她的嘴角,那里有个水泡,看来她最近没少熬夜。
"我真的没事儿。"米娅咯咯笑着推开他,一手指着天大声说道:"要是能让我成功,打败那些门缝里看人的股东,就算让我满嘴长溃疡,满嘴长水泡我也愿意。"
"行,你是女强人行了吧?"薛璟誉见她不肯走,干脆把人抱起来,直接往楼上送,途中遇到女佣便吩咐懂些醒酒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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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米娅下意识抚着发痛的头,发现头没有想象中的疼,清楚记的昨晚应酬的时候灌了好多酒,宿醉后的难受又不是没尝过,今天怎么没多大的反应。
在看见身边躺的人后不觉有个答案,薛璟誉睡的沉,床柜上还放着空碗和托盘,碗底有褐色的一点液体,估计是醒酒汤之类的,看来昨晚她没少闹腾,他也没少受累,居然是和衣而睡的。
她轻手轻脚下了床,绕到他那一侧给他盖上被子,又轻轻脱了他脚上的拖鞋,这才进洗手间去洗漱。
薛璟誉是从一个噩梦中惊醒的,梦里他们在争吵,这是他记忆中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吵的相当激烈,他一直在提醒自己控制脾气,可是控制不了,长期的压抑使他像个妒夫,一骨脑的发泄出来。
胸闷中睁开眼睛,他是昨晚侧卧的姿势,衣服没脱,在看见空无一人的床边时,不自觉的坠入某种恐慌之中。
空空的床,只有他一个人,这和梦境最后的结尾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