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好些了,你的奏章可曾写好?”
“尚在草拟,还在细细清点,首级是一千零六级,土司长刀一千十一把,牛皮甲五十一副……”宋文晨严肃的说着,但是可见其眉宇之间的喜色,这可是二十年来未有之大功。
“你等清点,确实无错?”
“大人明鉴,确实无错!”
“这次军功甚大,斩首千数,更是难得,不过,这事,要有个说法,以全大家之功,那我先说吧,这次逆贼进攻,夜袭入城,此时,我等都在县衙之中,商量抵御敌兵之事,受此而击,诸大人闻贼而起,誓死而搏……”方信说到这里,咳嗽了一下,语气转轻。
但是,人人都听的眼睛发亮,说实际的,这夜里,就是方信一人指挥的,虽然大胜也可分些小功,但是现在,却是全县主官直接指挥地大功了!
“是,大人美意,我等明白了,在大人地英明指挥下,我等率领衙兵誓死抵抗……”主薄乔杰颖立刻接着说着,而县丞和县尉,都浮出喜色。
“就是乔大人立刻召集衙门差役和衙兵,进行抵抗,才得以一线可战之机。而县尉大人亲率五人冲出,以召集军营会战,指挥若定啊!”方信咳嗽的说着:“县尉大人奋起一呼,齐志青率军相搏,以八百兵击溃一千土著,敌军大溃,县丞大人见此,大呼,关门打狗,因此张大人拼死而战,手刃八人,关得城门,得以全歼!其中,书吏宋文晨打开仓门,武装民兵,也是一功!”
“这全是大人之功,多谢大人提拔!”在场的人,都肃然跪下,行大礼,这样说的话,这份功劳可就大了,每人晋升一级都绰绰有余。
当然,大家都知道,方信为知县,这首功是怎么样也抹杀不了,都思考着怎么样既突出各人功劳,又体现方信的英明神武。
“这次功劳太大了,分下去也不会少上许多,下面作战士兵有功,也可分得,具体就是你们来安排吧,最后,衙兵厢兵八百,殁于此役者百人,余下人人带伤……”
听了这话,人人都说着:“大人英明!”
却听到方信顿了一顿,疲倦的说着:“……贼军甚猛,几破衙门,本县身受重创,腹中染血,然奋力指挥,终得大胜,唯其伤重,请求回乡治疗,县丞郑永泽才干卓越,素有威望,可为县令……”
这话一出,顿时诸人面面相觑。
“李大人,你身为榜眼,才干惊人,一县主官,政绩突出,我素来佩服,这话又是何意?”县丞郑永泽连忙出来避嫌说着。
“郑大人,我这伤,也起码三个月才好,虽然敌军大败,已无攻城之力,但是毕竟是乱事,万事如麻,你觉得现在我这身体,还能主持吗?”方信苦笑的说着:“你不必说了,这事就这样定了,我正是为万民计,才此奏章,我等为官,岂能贪其官位而不落实乎?”
又摆了摆手,说着:“上月来信,吾家二妻都已产子,本县这时回去,也是一乐,诸公就谅解我这点私心罢!”
说到这里,方信甚至动用了一些玉如意的力量,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决心。
就算如此,但是还是推辞了半天,又在群官地应声下,县丞郑永泽这才喜滋滋应了,在他看来,县中贼军,的确已经失了元气,不足为患,至于安昌省的全局,哼哼,朝廷大军一到,这些贱民岂不都成粉末?
当奏章完成,当场抄录,诸官联署,当天就从驿站中,以三百里快速向郡中、省中、朝廷连报——这种“马上飞递”,就真正是快报,十里换一马,百里换一人,真正日行三百里,就算是到帝都,也只要五天时间。
当然,这极耗马匹物资,无重大事情,不得滥发这种快速公文,违反规定,均要治罪,但是现在,自然就不一样了,这完全有资格三百路快报,甚至四百里也可以,但是就没有多少必要了。
等诸人都出去了,方信就对着艾贝尔淡然说着:“现在你差不多也感觉到一些东西了吧,现在已经是战时,朝廷旨意必是特快,最多不过一个月,你们队中讨论讨论,怎么样行动,不过我不希望你们干涉到这里的战争,这里不是你家的位面,明白吗?”
说到这里,他眸子幽黑,希望不要这些家伙,反而投靠蛮司,妄图作些什么,不然地话,只有诛杀了,毕竟他们前来,其实只是旅行地,不是来改变的,有点脑子地,都会明白,不能破坏了帝国和欧洲合作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