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是明文十七年十月初三的上午了
方信快速交割了县令和大印,自然也受了些礼,有五十两,也有十两不等,这叫送程银,当下就收了,清点下来,竟然也有二百五十两银子。
官场规矩,只要方信一日没有离开,自然还是县衙之主,吩咐了准备开宴,还有一些时光,来到县衙的一处厢房,就见得了吴杰。
见了方信,吴杰浑身一颤,向前行了一礼:“小人拜见大人!”
这时,他连班头也被革了,之前,他就有着地痞的不好名声,这次又在他的面前,方信被刺,一时间,虽有一身好武功,但是在县衙上下,却已经人人视之无能之辈,威风扫地。
方信见他行礼,徐步下阶,亲手挽起他说着:“吴杰,让我看看,当日受此三十棍,不轻啊,恩,不过现在气色还好,身体恢复了怎么样了?”
说着,便进了厢房,说着:“也坐下说话。”
吴杰斜着身子坐了,苦笑的说着:“小人的确失责,竟然没有来得及护卫,受此三十棍,也是应该,伤口还好,已经愈合了,大人于伤病中,还命人给我带来伤药和钱米,小人真是不胜感激之至……”
说着,嗓音便有些嘶哑。
方信露出遗憾的神色,说着:“这次大胜,人人有份,本县负伤后,诸大人坚决反对记上你的名字,让你没有出身了,受委屈了。”
“大人对小人有再造之恩,小人是办事不利,护卫有错,怎么敢还要功劳?”吴杰说着:“又怎么敢有委屈?出身不得,这是小人命薄!”
方信见他神伤。却是知道内情,原来,此人当上班头后,也算有些地位,因此有人说亲,但是这事一出,这亲自然就没有了。他本来相当中意那个女子,这时却不成了。
“唔,本官离开,那你以后,有什么想法不成?”方信看着他。说着,经过此事,吴杰一下子春风得意,又跌下烂泥,就算此人心志坚毅,煞气甚重,但是一时气短。也非常正常,而且,受此一难,他的性格又磨砺了许多。
他当班头时,和刘觉明很有些矛盾,现在刘觉明已经当上了从九品典狱官,而他却一下子罢为百姓,再加上方信离开,如果在县中,只怕没有多少时间。就是入狱甚至受死的份,这点他也清楚。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方信才如此说。
“小人还请大人收留!”说到这里,吴杰稍一犹豫,就扑的一声跪下,说着。
方信心中暗喜,却也明白,如是自己不收留,此人在本县就过不下去,迟早走向叛逆。当下就肃然说着:“你的武功才华,本官是知道的,一向深为可惜,不过,现在本官已经不是县令。你要跟我。却只有爵府火长一职了,这可是府兵。不比寻常。”
吴杰这时,就不再犹豫,磕头说着:“小人愿为大人府上亲兵。”
男爵等于六品,可拥有十人之军,十人之长正式授予火长的军衔,正副各一人,和军队一样编制,可穿盔甲。
但是,府兵,到底不同于军队,一旦为府兵,就立刻深刻地烙上了李家人的印记,以后不算朝廷的人,是李府的人,如是叛离,天下不齿。
“既然如此,那我就任命你为李府府兵火长,你现在就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主上。”吴杰再磕头说着,已经改了口。
顿时,方信就见得此人一片煞气,和自己气数相连,以后就同气连枝,而自己气数,顿时就多了几分。
得一人所用,自然就得此人气数,这本是至理。
“那你可有兄弟?有的话,就问问,愿意跟着本官不?”方信站起身,说着:“看情况,离开开宴还有一些时间了。”
“主上,属下正有四个亲近兄弟,新招来当衙役没有几日,这次也随着属下一起免了公差,都是无家室之累,就在附近,我找来问问,想必都会跟随主上。”吴杰说着。
方信答应着,说着:“那你去罢!”
果然,片刻之后,就见得吴杰带着四人前来,以前方信都还没有仔细看,这时细看,却见得四个剽悍的汉子,如狼是虎也就罢了,关键是面相望气上,这些人以后都可为百人之将,心中就是一跳,知道原本是给吴杰预备的,如是吴杰为一方首脑,这几人就是他地部将。
这四人来了,就拜下:“拜见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