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最好的办法肯定是将这里的柴火都打包带走,这是不消说的。
但是我来的时候,一路上经过的距离不短。
我从山洞出来,沿着山坡走到林子里,走完整片林子,沿着溪水走了一大段距离才能到达这里。
要是我回去,走的路是一样多的,压根没有捷径可寻!
特别是我刚来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带东西要轻松很多,走路的速度也快些,但是现在我第一个要带回去的是吃的食物。
算上鱼之外,还有那把我辛苦磨好的柴刀。
得先将这几样东西加起来之后,我剩余的力量才能用来搬运屋内的这一堆柴火。
我也想拿得多一些,但是我知道自己能负荷的重量有限,若是分量吃重的话中途撂下了反而不好。
林中潮湿,柴火搁在地上很快就会受潮,到时候点都点不着了,简直是做无用功!
到了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发觉自己还是没有先见之明!
早知道后头可能会找到要用的东西,并且原路返回的线路我也做好了标记的,那时候我就该将鱼留在来时候经过的那片林子里。
找根树枝挂上去就行了啊。
那样做的话,至少能省点力气,我现在也可以多拿点柴火了。
还是我自己顾虑不周,考虑事情不全面。
哎!我摇了摇头,决定先凭我的力量适当拿一点。
从这里到山洞距离虽然有些远,但是一路上我没有遭遇危险,我暗道还可以来第二趟的。
心中计划好了,事不宜迟,我便动手开始打包。
这个时候就能用上那捆绳子了,顺带那一件被人丢弃的破棉袄也能派点用场。
运气不坏这个说法再一次得到了验证,我找到的都是有用的东西。
我抽出破衣裳里头破烂的棉絮好减轻点重量,剩下的布就做成了临时的包袱皮。
我将屋角落那堆柴火一根一根放上去,最上头再放上那两条鱼。
用绳子捆扎起来后。我拿柴刀割断了!
多余的绳子搁在屋角剩余的那堆柴火上头,下回来的时候继续给我打包搬运用。
我已经估算我能承受的份量了,还得保证我能走得到山洞的距离。
我试着将打包好的包裹拎起来。
手里还得带上那把柴刀。
掂量了一下往前试着走两步,艾玛。死沉死沉的!
山洞是一定回得去的,我确定。
就是要走第二趟的话......肯定需要间隔很久了!
因为我估计一到那里就累得没力气了,负重前行是需要有坚强的意志力的。
外头的阳光不错,我推门走出去,身上背着沉甸甸的包袱。
我一边走一边在想。若是我回去的时候少年的状况好了很多,说不定明日我能搭把手扶着他走到这里来。
那个山洞离小溪太远,别的不说,连用水都不太便利。
按照我的预想,他如果同意,并且我也能扶着他走动的话,明天就不用我来费力搬运东西了,我今天要带的是保证能撑到明早用的柴火跟食物。
就算他明早不同意我的计划或是走不动,到时候我也能再来的。
他能挪到这里,那我就可以沿着溪水继续往前走了。
到时候我把他留在小木屋内休息。我自己跟今天一样,继续朝前探路。
狩猎人的小屋都出现了,前头的村子没准也要不了多远,不走走怎么知道呢。
要是我走到体力值可以到达的范围,但还是瞧不见村庄或者山民住户的影踪,
我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少年,就没有必要在山中接着走了。
等少年养一养身上的伤,原路返回,往一开始停靠马车的林子方向走。
到了那里,如果马车还在的话。我跟他就可以赶着车子去肃州城了。
脑中在想着事情,借此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省得一停下来我就觉累得慌。
......我出了那座小木屋,沿着斜坡走到溪水旁边。然后顺着溪水的流向往树林的方向走去。
前一回走到这里的时候,我便没有再做标记了,我能确定这溪水并没有分支,都是往一个方向的,自然不用担心会迷路。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我的体力。
等走到林边的时候,我就感觉力气耗得差不多了。必须得停下来休息一下。
我坐在溪水边的石头上,休息了大约一刻钟,才继续起来将那个沉重的包袱再一次放到肩膀上。
按照这个节奏,等到了山洞,我的肩膀都得勒出印子来!
往前走,再停留一下,我一遍遍在心中替自己打气!
无论如何都要把我打包好的东西带回山洞,要是没力气走第二趟,今晚是冻着还是有火可以烤着?两种完全不同的境遇就取决于我现在的努力了!
我沿着林中小路走回山洞去的时候,一共休息了不下五六回。
等我到达能瞧见山洞的半坡的时候,算算前后花去的时间大约有多半天了。
抬起头看天空中太阳的位置,我大致判断此刻的时辰到了下午。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溜走,快得很!
我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不要掉链子,一口气走上半坡到了山洞门口。
一屁股坐在洞口的石头上先缓口气,我再将身上的包袱解开,里头的鱼跟一半的柴火我先拿到洞里去。
已经走到这里,不在意分成两趟,至少让我最后的搬运工作省点力气。
......我拿着东西走进山洞深处的时候脸色一变。
抬眼扫过去,少年整个人都平躺在了地上。
我分明记得走的时候他还好好地靠在石壁上休息的,难道说情况又有了变化?
这是最让我担心的!
不光是因为要一起回去坐马车靠他能辨认方向,最重要的还在于我一个人没有人烟的山里,实在害怕啊!
我深吸一口气,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用上我最快的速度,飞快地跑到少年的身边,扶起他的脑袋。让他枕在我的胳膊上。
他的额头都被汗打湿了,嘴里含糊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