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除公子以外,那帮御医是乌合之众不值得一提,但是海国那人真的是......有本事的。”
其实双方的消息都有互通,有一些秘密也是根本藏不住的。
“我是担心公子的病情......”
墨言话说一半,对面站着的人已经听懂了,神色同样凝重地点头道:“我明白的。”
“那人在宫中失踪的时间很巧,到北地来多半也跟战事有牵连。”
“那些事与咱们无关,我只希望要是公子的病情反复,能在北地找到一个可以出手相助的人。”
面前人犹豫地道:“可是他......未必愿意呀!”
“他会愿意的,”墨言语气决断!
“不过,还有内情不方便跟你透露,总之......你只让中的人想办法确定海国人行踪就行了,最好尽快。”
“说起来,前年,去过一趟龙海,我们跟他手下的那一批人当时还交过手。”
墨言顿了顿,看向对面人接续道,“不过都是点到为止的。”
面前人专注听着,墨言则是皱眉回想了一遍,简单说了几句经过。
“统共碰见过两回,后来又一次在海域附近碰上,那一次......两边都是远远看着,未曾动过手。”
墨言将手里信纸递还给他,见对面人将信纸折叠起来,收好。
稍后,他目光对上墨言道:“我还得接着去找那个家伙,不晓得他打算去楼跟公子说什么!”
“幸亏你来得及时,看来还是得减少离开的次数,免得那家伙趁虚而入。”
“你应该是不用担心的吧,公子哪怕见了他,肯定没什么话可说的,那个家伙很讨嫌的!”
“最好放他出宅院,让他去外头,那人跟宫中修造处那位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俩搁在一块儿,就妥当了。”
面前人忽然间神色一变,看向墨言有点支支吾吾的样子。
墨言心生警惕,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刹那间想到一些事,他惊愕地问:“你怎么是这幅表情,该不会是......”
“主他没跟你说起么?”
面前人飞快地打量了一遍墨言,小声地道:“那人其实也出宫了,听说到了北地镇来,这会儿......在镇上的一家店铺内做事呢!”
墨言闻言好一会儿没出声。
冷风吹着,他站在湖岸边头脑清醒了一些。
墨言对着面前人气恼地道:“你找到那个家伙不如直接跟他说这件事,他不是闲着无聊要惹事么?”
“跟他投缘的人既然都来了北地镇,说不准他一听到消息就会想办法出宅院去找人呢!”
面前人听到这一句,忍不住笑道:“这话我爱听,墨言,我还真有这个意思呢!”
“他在宫里那会儿,哪怕是交到他手上一点点小事,他做之前就会唧唧歪歪说上一大通话。”
墨言提起来就不满:“还不如我干脆调换人来得快一些呢!”
“那会儿曾经派他出宫联络,虽然事情交代了,我在宫里想想都不放心,还是担心被他搞砸。”
面前人问道:“后来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吧?”
墨言想了想才低声道:“要看公子的想法跟判断了,我要是说他办事不利,公子未必能听得进去。”
墨言他跟疤脸男一贯是不对盘的,做任务却又不好少了他,尤其是公子交待下去要办的事情,寻常人也没法替代的。
“那俩都是老主掌事的时候就在中了,少主一定是看在老主的份上才不那么计较的。”
面前人思量后说了一句中肯的话:“要论手上功夫,那人至少比我要找的这位好一些。”
“你有所不知,其实都差不多的,一个是吊儿郎当惯了的,另一个则是个性古怪,很少有跟人接近的时候。”
“镇上做事那位,当初在宫中口碑如何?”
墨言凝视着他,思索片刻,目光集中到了他脸上,语气不屑地道:“你说呢?能好得到哪里去!”
“就像是你说的,他功夫不错,可惜跟人接触的时候,几乎没人会对他有好印象的。”
墨言看了一眼湖对岸的守卫,收回视线望着对面人又道:“公子近期派出暗卫,我压根不清楚那些暗卫的行踪。”
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出没宅院都能避开这里重重的守卫,这一次他们被派往的地点,不晓得究竟会在北地镇附近的哪个地方!
眼下北地的局势有些微妙,一线营地夜袭案之后,敌方阵营派使者前来。
夜半营地再次出事,这一次却是囤粮被烧的案子。
事情是一桩连着一桩,不晓得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面前人有些意外的看了墨言一眼,抬眼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随后压低声音道:“中的隐卫有些平常跟咱们压根没机会碰面。”
“连主都未必能掌控他们所有的动向。”
墨言眼神闪了闪,看向对面人的目光中多了点深意:“说是中的人,其实......咱们都晓得内情。”
关于这一点,墨言太清楚了,丝毫没否认:“是,那会儿在西兰宫中,也有隐卫出现,是被调派来宫里的......”
他语气顿了顿,接续道:“那些人真真是神龙不见尾!”
“小四在宫里的时候就跟我提起他很担心公子的安危,女帝那么多人守在周围呢!”
“当时,我提醒过他,那些隐卫都不会轻易出手,但要是真到了有危险的境地,自然会出来解决的!”
同为殉玉的人,其他人的眼中的墨言实在是太被器重,能一直跟在公子的身边,西兰停留的时日不少,却一次都没有被调走的意思。
只有墨言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哪怕他是近在公子眼前,其实掌控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他!
中那些人的看法有偏差,在墨言看来,终究只是公子一句话的事情。
西兰一战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然而大战之后,他的去处,眼下还不知道呢!
当初在宫里,小四口口声声都说他完全弄不懂,公子为何非要执意来趟西兰这趟浑水。
其实墨言自己......心里何尝不纠结呢?
墨言神情惆怅,连站在他面前的人都感觉到了,看向他语气带着点迟疑地道:“你还有话么?”
“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回去楼。”墨言定了定神望着他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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