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填了志愿表,66续续的离开了学校,接下来的时间,对于最终成功通过高考的学生来说是相当快乐的时间,尽情的玩耍,还能留下美好的回忆,同时,心中还存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满腔的热血抱负,委实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快乐时光。
对于最终依旧要复读,或者干脆辍学的学生来说,高考后的一个月却是酸楚的。
鸿睿班同样十几名学生的估分,连大专线都没有达到,所有人都选择了学车,使得学车组的人数又稍稍增加。
分不够就只能指望着学会了开车来找工作了。如今满街都是待业人口,即使是家里有背景的,找一份工作也不容易,如果连城市户口都没有,找工作就是全然不可能的事,即使南下深圳广州,做一个民工也是不容易的。
会开车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技能,即使找不到正式工作,做一名临时工也比回乡种地有希望的多,如果能借到一笔钱的话,自己买车,或者出一部分钱给运输公司,就能成为一名光荣的卡车司机,在这个年代,堪称高薪阶层。
相比之下,回到农村是没有一个年轻人愿意的。8o年代的农村,也就是刚刚吃饱饭,吃肉喝酒都需要找个节庆的理由,对心思活跃的学生们来说,不是生活逼到角落里,没有人愿意扛着锄头过一辈子。
尤其是看着同学们商量讨论去哪里读大学时候,这种不甘心就更强烈了。
大学生徜徉在优美的校园环境中,坐在漂亮的女同学身边,嗅着清晨的花香,听中国最高层次的知识分子讲述世界与真理,每个月都能拿到十到二十元不等的补助。
而在农村,一家三口努力工作,一名壮劳力的平均年收入也不过是31o元,月均仅25元。
放在河东省这种要被平均的省份,其实2o元都是一个大数字了。
如此大的差距,又如何令人心安。
在估分结束以后,牛安等人练车练的更努力了。
同在学车组的,也有几名学生达到了大中专线,分别报考了汽车修理、道路工程,以及平江市交管局下属的汽车驾驶职业学校。
如今,这些学校的分数还不低,分配的工作也是大家喜欢的。简而言之,凡是和机械有关的专业,在8o年代都很受欢迎,大工业的魅力几乎折服了所有的中国人,能读机械类专业或学校的,都是很令人羡慕的。
大中专比大专和本科自然是千般不如万般差,比起考不上学的学生却又好了千百倍,毕竟,高中生是没有户口没有分配的,这也是初中生考得小中专一度无比流行的原因之一。
考不上大学,高中就白上了。
在8o年代,这是一笔沉重的成本。
西堡中学的学生们大都离开,姚悦和姚乐却留下了。
姚乐的志愿表还没填,这两天听了杨锐的分析,她也有点心动,等人都快走完了,才通过姐姐,找到杨锐,不好意思的请他帮自己选个学校。
之所以不好意思,是因为杨锐几次主动帮忙,她都没怎么领情,姚乐的脸皮子太薄,再主动找上门,就觉得略有尴尬。
杨锐倒是无所谓,对他来说,帮忙填写志愿表就是举手之劳,无非是核对以下学校的录取分数线而已。
一些生僻的学校,杨锐脑海中还没什么记忆,姚乐的估分高达5o6,将要报考的大学却是怎么都生僻不起来,因此,杨锐在吃饭时间,将两人约到小食堂里,边吃饭边问:“姚乐的意向是什么,你自己想读一个什么样的专业,想去一个什么样的学校?”
他问得挺随意地,就像是做补习老师的时候,被朋友请去帮忙估分和订分数线。
做了七年的补习老师,杨锐到自己创业的时候,也是有一定的实力了,帮人估分什么的常做。
然而,姚悦却没有觉得轻松和随意。
对她来说,杨锐既像是朋友,又像是师长。因为他的学术实力,太令人惊叹,而他的考试能力,又完全脱了学生的范畴。
另外,杨锐送给她的钢笔,自从知道了价格之后,也变成了某种负担。
麻烦杨锐帮妹妹填志愿,实在是因为高考太重要,志愿太重要,姚悦再负担也不得不提出来。
相比之下,姚乐就自然许多,放下碗,边想边说道:“我以前想读河东大学,和姐姐一起上学,但我想考化学系,河东大学的化学系。”
“哦,河东大学的化学系是国家重点学科。”杨锐点头。
“是,往年比重点线高三四十分呢。”姚乐得意地看了一眼姐姐。
姚悦没好气的嘟嘟嘴,传递着姐妹间才知道的小秘密,接着道:“河东大学化学系是个挺稳当的选择,就是有点浪费了分数,这一次,就想问问你,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学校和专业。”
“专业最好还是化学。”姚乐抢着说了一句。
“你怎么就想学化学了?”杨锐有点好气,化学专业虽然不像是机械那样是纯粹的男人专业,但主动愿意去读的女生也是不多的。
姚乐大眼睛忽闪两下,说:“化学好玩。”
“好玩?”
“是啊,有爆炸,有变色,像是烟火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