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默默的为自己的pcr项目做着规划,身边的助手只看见他读文献、发呆(读文献),自个儿做实验,并不知道杨锐在做什么。
在这一点上,杨锐已经像是一名正常的实验室负责人了。
其实,杨锐最近半年的工作,都是为pcr在做准备。
首先,就是华锐实验室不断扩大的规模。pcr全称聚合酶链式反应,它是一种分子生物学技术。
而在1984年,任何东西只要和“分子”关联起来,那就像是21世纪的“纳米”一样,进入了高新领域。
高是高成本的高,新是新仪器的新。
华锐实验室建设至今,设备上的费用堪堪突破150万美元,是杨锐两个多季度的分红,等于支出了杨锐三分之一的收入。
随便换一个富豪到这里来,看到这样的支出,都要吓的尿出来。
这可是纯粹的投入,能不能收回来是很玄乎的事。尽管杨锐已经证明了一次自己,但如果陷入第二次科研竞赛,是否得胜,依旧很难说。
好在杨锐上面并无老板,这才能让他自由自在的为pcr做准备,否则,别看北大的蔡院士如此看重他,但杨锐如果说自己想用100万美元买设备,那也是免谈。
在科研界,地位低的,就要做所需资源少的项目,否则,就是自不量力,没有公主的命,就别指望导师和校长像是爸爸一样的待你,公主病这种绝症,就算治不好,尽量控制一下,提高一点生活质量,还是有必要的。
而在华锐实验室的软硬条件之外,杨锐前出腾冲,再做耐高温聚合酶,也都是为了pcr项目所做的准备。
但他的这些准备,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必要。
就是亲自做耐高温聚合酶的黄茂,也不知道做出来的耐高温聚合酶有什么用。
这是搞研究的人经常遇到的情况,反正,做出来了,就算是一个成果。
也是因为不急着用,杨楸让黄茂缓**文,他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而在耐高温聚合酶往下,就是正经的pcr了。
pcr可以做的复杂,也可以做的简单。复杂的pcr是对使用者最简单的,所谓的“全自动pcr”,20年后的学生们,差不多用的都是这种了,把物料投进去,在机器上按两个键,然后等后面把东西吐出来就行了。
简单的pcr对使用者就复杂了,每个循环都要补加聚合酶,而补加聚合酶的原因,是pcr的每个循环,都有一个变性的过程,通过高温手段,让dna的双链解开,这是复制的前提条件。
在耐高温聚合酶找到以前,一般的聚合酶只能承受37度的温度,dna解开双链了,聚合酶也就是完蛋了。
正常的dna,是由两根链缠绕在一起的,用聚合酶分别复制两根链,再拼起来的过程,就是复制dna的过程。
在这种情况下,dna就好像是一名浑身涂满了白磷,又穿上了安全服的少女。
负责复制的聚合酶,就好像是一名脱的精光的男人。
复制dna的过程,需要交配。
而男人想交配,首先要撕开安全服。
撕开了安全服,燃点低的白磷瞬间燃烧,耐热水平低的男人也就烧死了,后面再需要再添加一个男人,因为白磷已经烧光了,这一次的复制就成功了。
然而,这只是第一组循环。
当完成交配的男人进入第二组循环的时候,他显然又要被崭新的燃烧的贞洁裤烧死,于是,第三个男人添加了进来。
不断的添加男人是有弊病的,首先是尸体比较难处理,观感和气味都不好,影响后续的交配,积累的多了,甚至还要挤占空间。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找到一个耐高温的男人,随便“燃烧的贞洁裤”循环出现,都不受影响。
对于一款实用性的pcr来说,只有找到?耐高温的男人,这个技术才具有实际价值。
穆里斯的pcr,就在这方面吃了亏。
杨锐光是避开这一条,就能节省半年时间,但他也有浪费时间的地方。
他手里没有合适的基因片段。
准确的说,是杨锐手里,没有基因片段的序列分析。
人体基因组测序,指的就是将人体基因片段,一条条的进行序列分析。
因为要复制基因片段,首先得要知道基因片段里面有什么,也就是说,要知道这名穿着安全服的少女的全部信息,她有没有学过柔道?身高多少?力量有多大?
确定了基因片段的序列分析,才能确定引物,继而派遣合适的聚合酶进行复制,比如说,遇到了柔道少女,你就派普京,不能派安倍,后者虽然与柔道有点关系,但不是恰当的配伍,还是要被毫不犹豫的掐死掉。
穆里斯做pcr的时候,他身在一个大公司里,人家自己就做克隆基因片段的活计,自然有各种基因片段的分析。
杨锐没有这个条件,甚至国内都没有这个条件,杨锐就得在公开发表的论文中寻找合适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