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如果不是封涛出了意外,你们的生活过得很幸福是吗?”秦鸣再度开口,显然这话是在张若凤的伤口上撒盐,他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张若凤表情的变化,继续道:“那好吧,我们不谈你们过去的生活,就说现在。就在开始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旅游之前,你有没有听到过有关张若仪的任何消息?或者说有没有她和封涛之间共同的朋友找过他?” 不知道是秦鸣说出的话还是语言,刺激到了张若凤原本就脆弱的神经,她突然换了一张冷酷的脸,冷冷道:“我们的生活……你还真是太会说笑了,我们的生活你们也看到了,早就不是我想的那样了。封涛是个看起来很好的人,可如果真的跟在他在一起,就完全不是过去的样子了。我早就想要放手了,可是却不甘心,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抓在手心里的感觉却一点儿都不好过。” 说到这里,张若凤的情绪再度有些失控,就在她看似温馨的回忆之中,似乎掺杂了太多的不确定的成分,她瞪大了眼睛道:“我以为,只要跟他在一起,他所有的东西都会是我的,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只是搭伙过日子!我的确不用为买房买车发愁,可为了能配得上他体面的身份,我不得不把每个月的钱都花在打扮上,为了他的前途,却不得不扮演贤妻的角色。可是我再怎么恨他,还是希望他活着的。因为他能给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你们根据这些就判断我们之间有问题,或者别的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劝你们还是死了那份心吧。我们之间就算是没有爱情,可已经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显然知道我们在怀疑什么,而且把自己跟这件事情撇得干干净净。不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她冷笑道:“有那点儿时间在我这里耗着,倒不如去问问那个菜店的老板娘。我可是亲眼看见封涛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看起来应该是现金。你不问她是为什么吗?她跟封涛到底的是什么关系?” “关于封涛,能不能把你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现在出了人命案,我们还是希望能尽快查明真相。”我实在没想到张若凤会是这样的人。她很懂得掩饰自己。也很懂得如何把握事情的进展。 张若凤冷着一张脸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陆晶的事情你们查过了,那个菜店老板娘你们也不应该放过。像她那样靠点儿小聪明,就喜欢占人便宜的女人。总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她的那点儿小心思。谁还看不出来啊?每次看见封涛。就像是猫儿见了鱼一样,恨不得扑到封涛的身上,当我瞎啊!” “你这结婚一年的日子好像过得也不是那么顺心对吗?”秦鸣叹息道。“不仅要防着丈夫身边的同事,连门口一个卖菜的都要防着?那不是太累了吗?如果顾虑到你的感受,封涛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要求吧?” 张若凤没有答话,她只是很安静地望着我们道:“这是我自己选的生活,虽然你们可能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疑问,但你们不是我,没有办法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我也不期望你们会了解我。你们要查的是案子,而不是了解我们的私生活不是吗?我不是犯人,也没有动机不是吗?所以,还请你们更多地把精力放到案子上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早就提醒过你们,就在封涛出事的时候,我不在本市。” 她这样的说法只会加重我们对她的怀疑,可她说得也不错,因为在那个最关键的时刻她没有在本市,所以就算我们再怎么怀疑她,也都没有用。事实上,她此刻已经变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因为封涛死了之后,她才是最大的收益人,因为她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我突然想起了被封涛打发走的那个小保姆,她那并不友好的态度还有说出来的那番话,颇令人费解。之前因为张若凤的情绪并不平静,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提出这个问题,但眼下似乎是个比较合适的时机。 张若凤在我们提出这个问题铺后,脸上的表情颇让人捉摸不定,她过了一会儿才含糊地回应道:“哦,我想起来了,之前曾经想过要雇一个小保姆,这不是……快赶上年底了,有些事情靠我一个人是做不完的。怎么了,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们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家庭,而且所有的事情都会在商量之后做出决定。那么请保姆这件事情,也是你们决定好的对吗?”我越来越觉得张若凤在逃避所有的问题,不过她选择的是狡辩。对于这个问题,我很想要知道他们的答案。 张若凤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道:“这件事情的确是……还没有完全征得他的同意,因为他不喜欢家里多一个陌生人,可我也得考虑到自己的能力不是吗?而且……听家政公司的人说,是给我推荐了一个小姑娘,我以为他会考虑。这么说起来,你们见过那个小保姆了对吗?她怎么说?封涛有没有跟她说过什么话?” 我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她道:“你是在明知道封涛不喜欢家里多个人、不想要请家政人员的情况下,还是决定请一个小保姆?能说明一下理由吗?比如说……” 张若凤对这个问题似乎颇有几分无奈,她叹了口气道:“你不用老在这样的问题上较真吧?我只是想……多一个帮手而已,不希望每天回来之后还要忙着处理所有的事情,我不是机器人,也很累的好不好?经济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如果保姆的费用,你们采取的也是aa制,那么凭你的工资,真的用得起保姆吗?”秦鸣适时地提出了这样的疑问,显然他并不认为这样的假设是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