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很健康的胎儿,绝对没有问题。而且病人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她的丈夫陪着一起来的,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当时两个人说说笑笑,看得出来感情很好。不过第二次来就换成了她一个人来,当时她还哭得特别伤心。你们也知道,作为医生的职责,必须要对病人负责,所以就在准备手术前,我很认真地让她先考虑好,再决定胎儿的去留。当时我还劝她,如果家里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应该留下那个孩子。毕竟手术对女孩子的身体是有伤害的,而且可能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可她拒绝了,要求手术马上开始。”大夫的表情同样有些困惑,她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那样的情形,“手术之后,她看起来也是非常伤心的样子,当时我只能安慰她把身体养好,平时做好安全措施,将来孩子还会有的。” “当时她提过为什么不能留下那个孩子吗?”我继续追问道。他们当是对外的统一口径是一见钟情,按照时间推算,那个孩子的确是在他们结婚前后出现的。照理说,新婚之后就有了孩子,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更何况,他们在得知张若凤怀孕的消息时,两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我只能猜想是不是胎儿出了问题。 主治大夫摇了摇头:“这是病人的**,她不肯说,我们自然也不好多问的。不过我想还是跟她丈夫的态度有关吧?这一次她来这里做检查,看起来心事也很重的样子。我想她还是多少有些顾虑吧?她一再地询问,去年的那次手术,是不是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影响,会不会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后果。当我告诉她,一切都很正常,只要放松心态就能很快怀上孩子时,她的情绪似乎也不太好。” “她当时来这里是因为怀不上孩子的缘故吗?这一次是她们夫妻一起来的?还是她一个人?”我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他们并不太符合不孕的特征不是吗?既然当初打掉那个孩子,为什么此刻又心急地想要孩子。更何况。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当初我记得张若凤说过,封涛似乎并不太急于要孩子,说是不想因为孩子耽误了事业。这些话如果由封涛的口中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毕竟照顾孩子的。大部分都是女性。 “你的问题太多了。她来这里也是一个人,工作时间来医院,丈夫没有同来也挺正常的。她来这里。是做孕前的常规检查,照理说,她这样的情形,不符合不孕的定义。”大夫点了下头,“不过奇怪的是,当时她的确一再地问自己为何怀不上孩子,要不然也不会查那么多东西。像这样的情形,我们还是建议自然受孕的。而且,现在怀不上孩子,并不一定是女方的原因,当时我提议她的丈夫一同检查。可她……当时的反应可些怪怪的,她只说丈夫工作很忙,有时间了再说。这样的回答……似乎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照理说,他们夫妻应该是做出了决定之后,才会付诸行动吧?为什么这一次还是张若凤独自前来,封涛却选择了缺席呢?我再三地确认,除了这些之外,她是否还询问了其他的问题。 “对了,她当时的问题的确挺多的,还特别询问了一些关于酸碱体质的问题,而且还询问体质是否能决定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大夫有点儿无奈地双手插到了口袋里,慢条斯理道:“现在整个社会就是这样,总是喜欢炒作一些概念。盲从的人也就多一些,改变体质原本就是个伪命题。不过她可能还是有自己的打算吧?比如说是不是有选择性地生一个男孩或者是女孩?” “她当时还有什么特别的吗?”我继续追问道,“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说有没有提出什么咨询或者是要求?” “没有,就是……和其他人一样。不过她倒是问了一些特别的注意事项,比如说要不要吃叶酸、什么时候才是受孕的最佳时机等等,当时她特别要求我给她开一个体温计……这一点儿我想你们只要稍微做一点儿功课,就能明白了。”似乎看出了我未婚的身份,所以她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 “那也就是说,这一次所谓的旅行,他们还真的是纪念式的旅行?”秦鸣在边上嘀咕了一声,不过声音并不大。 “对了,那个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是个女胎。我在想……是不是这个原因?”就在我们打算告辞的时候,那位主治大夫在边上提了一句道:“虽然现在国家严禁查看胎儿的性别,但是据我们所知,还是有不少人偷偷查看胎儿的性别。她看起来虽然也是受过教育的女性,可谁能说得好呢?毕竟有些人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这个善意的提醒,并没有让我们特别留意。而且在我们看来,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帮助,毕竟那是一对完全洋化的夫妻,就连相处模式都是那么的新颖,他们怎么可能会刻意地选择孩子的性别呢? “你不觉得问题有点儿古怪了吗?”出了医院,我才想起来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他们都打算生孩子了,为什么封涛并没有接受那个小保姆呢?这不太符合准爸爸的形象啊?他不是一向都以好丈夫的形象示人吗?” 的确有太多的谜团等着我们解开了。而张若凤的态度也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也是我们想要进一步探询的动力,关于生孩子的问题上,张若凤对我们撒谎了,那封涛呢?他是否真的急于要一个孩子?更让我们觉得奇怪的是,这貌似看起来对外很开放的一对夫妻,而且非常不介意在外人表情表达他们的恩爱之情,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他们心照不宣地对外隐瞒了许多事情,他们的身上,或许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