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众人的反应大大出乎瑞阳的意料之外,原本就有点儿紧张的他就僵在那里,有点儿不知所措地。如果不是童娇阳去,警告他别没事儿杵在那里,恐怕他会一直站在那里吧?
“你是没有在这里出现,所以才敢这样对他指手画脚吧?难道你忘了上次招惹他是什么后果了吗?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是别再去招惹小朋友了。”路一菲有点儿幸灾乐祸地在边上冷笑道,目光扫了一眼对瑞阳充满警惕的童娇阳。
“我会怕他?”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童娇阳的痛点,她张了张口,似乎还打算替自己辩解两句,不过眼已经坐在最靠近桌尾的瑞阳,愤愤不平道:“不过就是个被芦姨捡来的小孩子嘛,不知道他们发什么神经……”
说这些话的时候,童娇阳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瑞阳,那个凌厉的眼神,把瑞阳吓得低下了头,但在低下头的同时,他并没有能掩饰住自己的愤怒。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欧庆朋突然招呼他,我怀疑他可能会在难堪之中离开这里。
这却是我第一次听说瑞阳的身份。五年前的时候,我只不过听到石姨提了一句,当是话说得很含糊。他们口中的芦姨,就是从小和石姨玩到大的好朋友,只不过芦姨好像是一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再加上职业的原因,所以一直都是单身一个人。或许是在承受不了别人逼婚的压力之下,就在十几年前,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抱回来了这个小男孩,而且宣称是自己的儿子,算是对自己的家庭有了个交待。当然,在那个年代里,能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也是颇让人难以理解的,当时闹出了特别大的风波,不过闹了那么一阵之后。芦姨的态度很坚决,而且完全没有想要妥协的意思,所以很快瑞阳的身份就被默认,那些传言也就很快沉寂了下去。
这个小男孩名义上就是芦姨的养子,只不过他的身份颇为特殊,或许是因为心疼孩子的缘故,石姨还是自认瑞阳的干妈。随后硬逼着自己的丈夫当起了孩子的干爹,如此一来。他就成了童娇阳的干弟弟。当年我也只不过听童娇阳颇为不满地提了一句,后来就没有了下文。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昔日那个小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
石姨就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最起码在我是那样的,她对身边的人都特别的热情,估计这也是她之所以会搬来照顾路一菲的原因。
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太过在意那个化妆箱,以及那封信里所提到的内容。不过秦鸣显然比我想象中要严肃得多,在吃过饭之后。趁着众人都在忙乱的机会,他把我拉到了一旁,低声地询问,是找一找他的同学帮下忙,能不能查一下上面的指纹。
“恐怕上面不会留下指纹的,就算是查,可能也没有什么线索。”我有些无奈地一眼。“事情可能有些复杂了。这封信无疑是想要我马上离开这里,可是到现在为止,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只觉得,这里可能有一个大谜团,等着我们解开。”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怪怪的。”突然冒出来的李典在边上插了一句话道:“明明都是年轻人,可为什么每个人都感觉像是老气横秋。不过他们也说了。饭后要一起出去走走。我们还是出去转转吧,要不然我非被闷坏了不可。”
或许他那里还有一些我想要东西,我跟秦鸣交换了一下眼神,很快就做出了一项决定,一会儿无论如何都要和李典再谈一谈,五年里在这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有多少被我错过的细节。不过我现在却有点儿犹豫。李典能查到多少有用的资料,有多少又是我们能做得到的?
就趁着我们这路上准备全副武装出门的时候,我却再度被陈然留住了,他一本正经地望着我问道:“你们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
“特别的任务?你是不是脑补得有点儿过头了?”我哭笑不得地望着他,“我来这里不是收到了邀请函吗?不过在我这应该是一次愉快的假期,而不会惹来任何的麻烦。”
“可是麻烦已经来了。”陈然一本正经地望着我,他举起了胳膊,是想要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但终究却放下去了,“那一封古怪的信,还有那个被拿走的化妆箱。我想这一次被威胁的应该是你们两个人,为的就是逼你们马上离开这里。”
“我们两个人?你指的是童娇阳和我吗?”对陈然如此神经过敏的反应,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反应过来道:“这可真的是太夸张了……不过听起来好像还真的有点儿道理,你觉得有可能是什么人写的恐吓信?为什么要让我们离开?这里还有可能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难道五年前的事情你忘了吗?”陈辉压低了声音,表情也变得神经兮兮的,“五年前的事情,我们不都是一直都认为可能是意外吗?你的身份是警察,这是我们都知道的。所以我认为,是有人不想你留在这里追查真相。而且我认为……写这封信的人,肯定就是我们身边的人,说不定就是……欧庆朋。”
“哦?理由呢?”陈辉的语气让我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回过神来,“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合适的理由吧?要是随口乱说的话,小心有人可能会追究你的责任。”
“这还用问吗?谁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惦记着路一菲?他的家庭跟我一样,早就没落了,而且他父亲的公司听说最近也陷入了困局,他画画卖得那些钱,早就被拿去给他爹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