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青的话果然像是扔下了一颗炸弹一样,让童川的脸色颇为难看,他迟疑地望着芦青,似乎正在犹豫着该采取什么措施。芦青显然不给他留下这样的机hui,继续逼问道:“你真的下得去狠手?你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弱点,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利用石美的过敏设下陷阱。我猜想,你当时的确准备要了石美的命吧?”
“可你还是很贴心地替我处理了现场不是吗?我就知道你一向很小心,尤其是与我有关的事情,你总会特别小心的。”童川皱了下眉头道,一脸不屑的表情。
这句话激怒了芦青,她声嘶力竭道:“如果不是童娇阳反应的快,第一个死了的人就会是她,而第二个就是我!没有谁比你更清楚我有洁癖,没有谁比你更了解我的习性。我知道,除了你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会有那么狠的心对我下杀手。我早就该想到的,那个时候原本应该守在石美身边的你,为什么不见了踪影。而一向小心的石美,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过敏状况。就算是她没有过敏,你也会想别的办法让我去洗澡的对不对?为什么?我跟了你那么多年,连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搭上了,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我真想剥开你的心看一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秦鸣面无表情地望着芦青,一脸严肃地望着她道,“兔死狗烹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这几年来,他过得胆战心惊,你觉得他会留着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在身边吗?那不是太傻了吗?”
“秘密?几年的秘密?你们是指瑞阳吗?这能算是什么秘密?”石姨的表情也变得没那么好看,她一脸迟疑地望着我们。
“当然不是这样。”我感觉自己开口已经变得有些困难,不敢相信当真相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人该如何面对,不过事实上如此,我只能勉强道:“首先,那个冒充石美的人,最dà的可能就是芦青。而陈然被杀的原因。是因为和五年前路家发生的惨案有着直接关xi。不只是如成。芦青遭毒手,也和那件案子有关。”
“小然被杀和五年前有什么关xi?”石美的表情完全震惊了,她惊恐地望着我们,显然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就在不久之前。陈然和路一菲之间发生了剧烈的争执。我想问一下,当时你们为了什么才起的争执?”我将问题抛给了路一菲,她一直都含糊其辞。恐怕这其中必然有她想要隐瞒的原因。
路一菲迟疑地望着我,她看了一眼金嫂,显然心中还有顾虑。过了一会儿,她才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对着我叹了口气道:“是因为他一直在追问五年前的事情,包括房间里的布置,我爸妈的情形,还有装修的一些东西……我觉得这就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所以才跟他起了争执。难道说这……有什么关xi吗?”
“何止是有关xi?早在两个月之前,陈然就开始打听五年前的事情。当然启发他调查的原因,是因为路家放在他家仓库里的东西。就在两个月前,陈然在市里买了一套公寓,瞒过了自己的家人准备装修。一向有洁癖的他还逛起了建材市场,这些看起来都很古怪,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建材感兴趣呢?还有,欧庆朋曾经对我们说过,就在我到这里两周之前,陈然家的仓库曾经发生过一次盗窃未遂事件。当时陈然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了因为被攻击而受伤倒地的童川。”我叹了口气,继续道。
“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石姨看了一眼金嫂,两个人的表情显然有所不同。
我没有理会她们,继续道:“根据我们后来的调查,有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发现。那把锁在盗窃案发之后,肯定换过了,我们在换过的锁上miàn又发现了曾经被人撬过的痕迹,锁眼上被锐利的物品划过,根据我们法医的检测,那个用来撬锁的东西应该就是外科手术常用的工具……”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也在打量着坐在这里的人们,而童川的脸色显然变得更难看。
“很不凑巧的是,我们在你的诊所里发现了同样的东西,经过比对,锁上的划痕和我们发现的工具完全可以对上。也就是说,那个出入陈然家仓库的人,就是你!”我尽量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以确保所有的人都能听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
童川冷冷道:“你们这是找不到凶手,所以才在这里乱说一通,想要扰乱别人的视线吗?这就是你们的本事?还真人让人大开眼界。”
“事实上,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诊所使用的工具,就是撬开陈然仓库的工具,因为只要接触过东西,就会留下痕迹的。我们这里有国内最有名的法医,而且还有着一流的工具,只要一点儿时间,就能完全拆穿你所有的谎言。”我继续望着童川平静道。
“那理由呢?凶手……你真的认定就是陈然吧?为什么?他没有杀陈然的理由不是吗?”石姨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继续追问道。
“好奇!陈然的死,也和他自己的好奇有关吧?这个地方就这么大,当有洁癖的陈然频繁出入自家仓库的时候,恐怕就引起了凶手的注yi。事实上,那次所谓的抓贼事件,只要认真地想一想,就能发现不少破绽,陈然是个很细心的人,要不然也不太可能在事情过去那么久之后,再度对这些事情调查。只要他认真地回想当时的情形,他就能明白,有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而撒谎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参与了五年前的那起惨案。”我有些无力地说出这些证词,我也在担心,坐在这里的众人,要怎么样面对那血淋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