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带着这些玄甲轻骑去往汉秋城,然后与最忠诚的部属与军队还有朱家的后人会合。
到时候,他应该先做什么事情?一篇檄文?还是先把朱家的那些废物都毒死?
如果是太宗皇帝,他会怎么做?
毒死不行,太过显眼,还是软禁起来比较好,登基后再说。
想着这些事情,他被灯火照亮的眼眸深处现出了一抹笑意。
那三名青衣道人在他身后,自然无法看到。
父亲是神圣领域强者,自然不需要担心安危。
就算道尊万一输了,徐有容还是陈长生都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自然不会向王府里的侧妃庶弟们下手。
陈留王觉得自己什么都想到了,都考虑到了,都算到了。
但他没有想起自己的新婚妻子平国,甚至连这件事情本身都没有想起。
他也没有算到,在这条幽暗地道前方某处,有人在等他。
……
……
安静的地道里,任何声音都会显得特别清楚。
比如地底水动的声音,比如蚂蚁爬过墙壁的声音。
两位道姑睁开了眼睛。
前方有脚步声传来,相王府的方向。
怀恕看了师姐一眼。
怀仁神情淡然。
忽然,前方隐隐透来的光线,生了奇怪的折射。
仿佛那里的空间出现了某种扭曲。
什么样的力量,竟能让空间如此悄无声息地扭曲起来?
怀恕感知到了那道气息,惊骇说道:“这是何物?”
怀仁微微挑眉,有些意外说道:“教宗陛下也出手了?”
……
……
当地道里的空间生扭曲的时候,天空里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形。
暗淡的天光被散射的到处都是,把相王府的四周照耀的无比清楚。
一道难以形容的威压从遥远的高空落到地面。
风雪忽然间变得狂暴起来。
一只黑色的龙爪破开云层,缓缓落下。
龙爪就像是一座黑山,上面的鳞片就像是幽暗的窗户,散着极其恐怖的气息。
那些家将与强者们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惊慌失措地呼喊起来。
那位白苍苍的老道忽然睁开眼睛,迸射出一道精光。
一道清光笼住了相王府,这是很强大的守御阵法。
老道看着天空,寒声喝道:“孽畜受死!”
话音未落,道剑自出,化作一道极其凄厉的光线,向着天空飞去,贯穿厚云,不知斩向何处!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对手很强大,但依然毫无惧意。
这一剑凝结了他毕生修为,已经无限接近神圣领域,加上王府的阵法,只要对手还没有成年,便必然要受伤而回!
但是,他不知道今天真正的对手并不在风雪深处,而是一直在相王府里。
当他把全部精神气魄贯注进那一剑的时候,那人也动了。
那人站在墙角,耷拉着双肩,腰间松松地系着一把看似寻常的剑。
不知何时,他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剑柄,显得格外稳定,而且和谐。
如果有人看到这幕画面,甚至会生出一种错觉。
他的手与剑本就是一体的。
怎么可能还有比这更快的剑呢?
一道剑光亮起,然后消失。
就像是烟花一现,或者昙花一现。
两道砖墙上出现了两个洞。
一截剑尖刺破了青色的道衣,带着血水。